前每次生辰族里都借着这个由头大摆庆宴,吵闹又没趣……这几年也没再怎么过过生辰,”
勃律不让祁牧安过多观察自己的神情,但心里压抑着酸涩让他难受,嘴上就忍不住想和祁牧安碎碎念叨些往事。他一个人默默倾诉完了,很快就又低下头,肩膀放低,身子小心伏在几面上,又吃了一口。
祁牧安就坐在他对面静静等他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听他稍稍直起一点身子,但头还是低垂着,小声问:“你们中原……生辰都吃面的吗?”
“生辰吃了长寿面,就能长命百岁了,寓意好。”祁牧安身子前倾,声音又轻又柔地说:“我希望你也能长命百岁。”
“满嘴胡话,我就没见过百岁的人。”勃律眼帘朝祁牧安的脸上飞快抬了一下,又耷拉下脸,满脸的不相信。
祁牧安心里哭笑不得:“你没见过,不代表这世上没有啊。”他想了想,“我之前在大庆就见过一位,她是一个府上的老当家,当年九十大寿摆了几十席,几乎全城叫得上名号的人都去祝贺了,就连皇帝也御笔送了一个‘寿’字给老当家。”
勃律听的一知半解,却从话里拎出来一个自己觉得的重点:“那这人也没百岁啊。”
祁牧安笑着说:“这已经算是活神仙了。”
勃律想起冬日他们在上京城府里时的日子,纠结着眉宇说:“那你生辰的时候,我也应该给你做碗长寿面吃,让你也长命百岁。”
祁牧安却摇头,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却不显悲伤,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我从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日是哪一天,所以从不过生辰。”
听他这样说,勃律不悦,拉着脸固执的要求他:“不行,必须过,你以后和我一起过,不然只有我一个人长命百岁有什么用?”他点点面前的碗,语气不容拒绝:“改日你要教我怎么做,以后年年我也要做给你吃。”
能吃到勃律亲手做的面自然是高兴的,这福符燚和阿木尔都享不到,于是祁牧安当即点头笑着应下,恨不得现在就回上京。
这时帐外传来一串脚步声,二人闻声望去,就顺着掀开的帐帘看到外面走来的一位女子。女子挽着发辫,神情怡悦,手上还拿着一个木匣子。
其其格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对上了帐子里二人的目光,当即露出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先是冲勃律说了声“小殿下”,随后才看向祁牧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勃律也颔首回应:“小嫂嫂。”
其其格揣着小匣子来到勃律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口笑道,眉梢都飞舞起来:“还要多谢你送我和海日古的贺礼,我左右寻思,也该送你一个。”
勃律忙不迭婉拒:“小嫂嫂客气了,你们成亲是大喜事,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当时我不在场,理应现在补上。不过是一份贺礼而已,这是我应该送的。”
其其格摇头,说什么也要送他一个贺礼。
勃律感到奇怪,瞟眼她已经放到几面上要推来的匣子:“小嫂嫂从没送过我生辰礼,怎得今日非要送呢?”
其其格却答:“不是生辰礼。”他们都心知勃律为何不再过生辰,无非是当年犁堤他生辰过后、那雅尔还没结束穆格勒就打响战役,死伤惨重,族人一分为二,狼师和鹰师跟随勃律至今还借住再小叶铁铊部。
“不是生辰礼?”勃律心里被她的话缠的十分疑惑,“既然不是,那为何要送我?”
他不禁开始思考其其格是不是背着海日古要拜托他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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