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和许言卿的想法一致,并不希望你亲自领兵。”
勃律淡然瞅着他不开口,像是在问缘由。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出声解释道:“许言卿说你身子骨还没好透彻,需要多静养几日才能完全痊愈,反之容易落下病根。”
勃律打断他:“看来你还挺希望许言卿一直留在这里的。”
祁牧安顿住,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面孔,沉了嗓音缓缓答道:“并非如此……”勃律在他炙热的注视下对上男人的眼睛,瞅着一汪黑潭听他柔声对自己讲:“狼师的将士们个个英勇善战,是天生的战士,况且有符燚他们在,率兵一事并不是非你不可。”
也不知是听他说着说着有些失神,还是祁牧安那双仿佛能把自己吸进去的墨瞳极富有吸引力,倒是让他的心宁静下来。
见勃律没有说话,祁牧安缓慢叹口气,落下眼睑,手攀附上勃律搭在腿上的五指,捏了捏又不着痕迹地轻轻晃了晃,嗓音恳求道:“而且……我不想再一次亲眼看见你倒在我面前。”
祁牧安的眼睛挪开的那刹,勃律恍然回神。他视线向下落在祁牧安包裹着自己手指的手上,一个人缄默已久,终于开了口。
“祁牧安,你知道吗,此仇我必须亲手报,日后才能睡上安稳觉。”他直起背脊向前探倾,再一次拉近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这次比方才还要近。他说出的话又轻又小,可祁牧安却听得异常清楚。
他看见勃律动了嘴唇,睁着双无光的眸子一字一句告诉自己:“不然我永远都无法心安,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如此,我又有何脸面向天神请求去见阿娜?”
祁牧安看着勃律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对方的手就从自己掌心里抽出来,随即反手叩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紧紧握住。青年又往前坐了几分,迫切地对人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那这样,我应允你一件事,你也允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握在祁牧安手上的力道十分大,让男人不禁飞快低头瞟了一眼,才继续抬头注视着面前人。
青年说道:“我保证不会一个人冲锋在前受伤,而你们前去攻打岳城,之后我们便在那里会合,届时我一定踏平乌兰巴尔大捷归来。”
他抓着祁牧安的手往自己怀里扽了扽,焦急地想让对方立刻回答自己的话。
“你就再信我一次。”
祁牧安哑然,他凝睇着对方的面孔良久,又细细观察了良久,最终头一垂背脊弯曲,另一只手也搭上来覆盖在勃律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背上,自己将额头重重抵在了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他用勃律的腿支撑着自己弯下来的身子长长吁出口气,许久之后叹喟道:“每一次我都万般坚信你的话,勃律,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勃律低头看着祁牧安的后发,深深呼吸了三息之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手掌暖而轻轻地落在了男人的头上。
二人之间默然许久,祁牧安闭着眼睛沉沉感受着勃律带着阵阵温热的手一下一下抚着自己,就这样沉迷了少刻,他听见头顶的人深吸一口气,要开口讲话。
青年放轻了声音问他,似乎是拿不准这个问题他问出来会产生什么后果,但他没有过多犹豫,依旧让祁牧安把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问他:“你后悔么?阿隼。”
他略显局促地抿了抿嘴,似乎是没给人立马回答的时间,又似乎是怕人回答出来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他飞快补上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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