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他们在这场战争里很快就能胜于东越,现在却因为昌王军的叛离使他手中失去了最好的一张底牌。
此刻已经离早朝没有多长时间了。李玄度深呼吸几口气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在中官的引领下走出东宫,朝着大殿而去。
中官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快要离近大殿时,身后的男人蓦然出声吩咐他:“告诉老六,守不住岳城,就给孤以死谢罪!”
中官只觉背脊发凉,不寒而栗,弯着脖子浑身坚硬,看着太子殿下踏进殿,才后知后觉勉强哑音应了一声。
远于皇宫外的一座王府内,安静到仿佛空无一人。正屋独坐着一个男子,没有在桌案旁作画,也没有卧在软榻上读书卷,而是坐在四轮车上,从打开的窗子里抬头遥遥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穹。
不知他在原处坐了许久,又或是等了许久,直到时刻留意宫中动向探查到李玄度消息的侍卫从外面敲门进入,打破宁静,向他禀报:“殿下,太子近日有些按耐不住了。”
男人神情瞧不出喜悲,看似对这番话不以为意,实则却句句入心。他的心绪其实从来都没有在屋外的天幕上,听到来人的话速即收回目光,似是特地在等他一样。
被唤作殿下的大庆三皇子偏过首,顿了顿,才出口:“若原本是不败之地,现在却即将被人一脚踏平,换做是你,你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三皇子身子稍稍偏移,胳膊架在四轮车的扶手上,支起手略略扶住下颌,语气越说越飘远:“他现在只手遮天,无人能逆得了……若想逆这蟒,还是要另辟蹊径,假手旁人。”
三皇子身子动了动,一直落在膝上的手抬起来递给那人,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
这时候,对方才注意到三皇子手里一直捏着一封密封好的信函。
“找个信得过的人,想办法替我送封密函。”
他接过来,一头雾水:“殿下要送予谁?”
三皇子缓慢转头,重新望向那一窗之隔的苍穹,停了半息,幽幽念出一个人来:“东越,胤承帝。”
黄昏落下后,在逼近岳城的半道上,小余将军率领的东越军队找了块扎营的空地,支起了军帐。
他们已经离岳城不远了,不能再继续靠近,需要找一块不近不远又能易守难攻来休整的地方。
日暮之前,小余将军那里收到了另一方战场上递来的情报和当下情况,比之他们,对方的交火要更为惨烈和困难。东越的几位将领当即进了军帐议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勃律借来的一队大漠人马跟在祁牧安手下那支昌王军后面也立了帐子,由于语言不怎么通,两方人交集也不多,虽然勃律贴心的命一位狼师的人跟着他们一路过来充当通事,但他怕表达有误,尽量亲自和大漠的将领用中原语和自己知道的草原语连带比划着简单沟通。
彼时他回到了自己的军帐。没有参与东越的议事,他只能自己推开舆图,思索着现在几乎算是兵临城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才算最佳。
正在他细细思索着的时候,帐外忽然有人通传,说:“将军,狼师来人了。”
祁牧安听到后立马甩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焦急朝外走。他快步出了军帐,就看见和那位狼师通事一起已经站在外面的将士。
此人面熟,看了两眼发现是他见过的人,正是勃律身边的士兵。见到人后,祁牧安有些失态,心慌火燎地就直接开口问:“你们殿下怎么样了?”
狼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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