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狐女走到闻九面前,大尾巴一摇一晃, 认真欣赏着对方耳后细密的鳞片:“瞧你, 还说自己只是个天真普通的小蛇鬼, 可把奴家骗得好苦,若是早说有如此能耐,又何至于被这般怠慢。”
压下喉头腥甜,闻九淡淡:“记忆恢复了些。”
“想必记起的并非好事,竟是连笑都不会了,”娇滴滴调侃一声,狐女瞥了眼静立一旁的谢玄,“可要扔下这和尚,换到该住的地方住?”
毕竟,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对方再留在客房区,大概率会成为众矢之的。
闻九却摇头:“不用。”
双臂一伸,他望向谢玄:“抱我回去。”
甲片尖锐,锋利如刀,指间还染着自己与旁人的血,尚还记得刚刚对方用力拧断中年男脖颈的凶残,听到这话,许多玩家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偏那和尚镇定自若,俯身弯腰,放任少年用胳膊勾着自己,指尖垂落在颈旁。
以至于少年撒娇般将脸埋进他胸口时,众玩家面无表情,已然麻木:
靠美色攻略NPC,还真是不走寻常路的通关办法。
就是对硬件要求过于高。
没用任何人帮忙,谢玄进屋,轻轻在闻九肩上碰了一碰,身后的房门便无风自合。
躲在人群后的新人女既懊恼又后怕:先前帮少年找吃的时,她撞了鬼,为求生路,只能向路过的白简呼救,交换昨晚的情报。
可现在看来,对方和黎凡小队的关系已至冰点,她的举动,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了少年的对立面。
真是的,谁能想到黎凡小队会突然抽风去攻击对方。
抱个吃果子的大腿它不香吗?
当众被曾经的宠物落了面子,黎凡神色依旧淡漠,只是在心里,难免有些恼火,谁叫以往明夷总是对他言听计从,乖巧又温顺。
事到如今,他若再看不出对方是故意耍他,这关也不用继续闯了。
“老王最后像是有话想说,”等狐女带着一众吃饱喝足的小鬼离开,白简小声,转头,“你看清了吗?”
眼镜女:……看清是看清了,但还不如没看清好。
坦白说,当时对方一心想从少年的禁锢中汲取空气,嘴巴的翕动毫无规律,可有一点,老王的眼神,明显是认识少年的,带着恳求,充满解释的欲望。
还有队长那句没头没尾的“可以了”,熟稔且透着命令的意味,两者相加,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白衣少年是明夷,货真价实的明夷,队长对所有人都撒了谎。
包括白简。
尽管不知道明夷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疑似失忆、又对自家队友充满敌意,但眼镜女确定,她现在最该做的便是保持沉默,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最普通的喘气挣扎,”推推眼镜,她半真半假,“我没发现暗号。”
白简蹙了蹙眉。
护在竹马身侧的黎凡也将目光从眼镜女身上移开。
唯有学生仔低着头没参加讨论。
深色登山装里,他T恤背后已然汗湿一片,无意识搓着自己的指缝,他恍惚间又看到了一滩红中带金的血液,粘稠滴落,渗入大地。
不,不对。
明夷死透了,老王的事,只能怪对方倒霉。
有队长在,他一定没事。
大不了就再杀一次。
“咳。”
猛地呛出一口猩红,闻九偏头,拽紧谢玄领口,努力避开两人的衣服。
脸色惨白,他却仍有心思开玩笑:“好险,差点变回原形。”
“闭嘴。”帕子裹住咳出的鲜血丢掉,谢玄屈指蹭了蹭闻九的唇角,冷着脸,动作却无比轻柔:“治疗卡用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扒住领口的指尖在男人胸前戳了一下,闻九小声:“生气啦?我又不怕疼,干嘛这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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