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还真不是瞎说,他离开的这两年,的确在环游世界,去了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市乡村自然风光,什么都看过,也什么人都见过。他分辨出每个人对自己的善意或恶意,唯独眼前人,竟然有些捉摸不透。
他主动伸出手:“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埃隆,埃隆·赫定。交个朋友?”
少年微微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也伸出手,皮肤很凉:“耶利米。”
那是他们相识的开始。
*
阔别两年再回来,以前租的房子早就退了,埃隆不得不重新找公寓。他是个对生活质量有讲究的人,房子可以小,但布置不能差,每个角落、每张桌子、每束花怎么摆,都是有要求的。
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埃隆入住的第一晚没有邀请朋友,而是自己买了菜做饭,高脚杯里倒上葡萄酒,再拿出今天新买的柑橘味的香薰蜡烛,对着星月夜,烛光晚餐颇有情调。
蜡烛的光自然是差了点儿,他还是开了落地灯。只不过饭吃到一半灯啪嗒熄灭了,他皱着眉去调试,没反应,又换了客厅的日光灯,还是一片黑暗,才反应过来停电了。
是自己的房子短路,还是整幢公寓都这样?埃隆想了想,吃掉最后一块牛排,用餐巾擦了擦嘴,整理整理衣服去敲了邻居家的门。
他今天第一天来,还没来得及郑重拜访,实在有些唐突。
一分钟后,门开了,他抬起头,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转了个弯:“是你?”
少年对他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惊讶,弯了弯眼睛:“你也住在这里呀。”
命运真的能安排到如此的巧合吗?埃隆笑:“该不会,其实冥冥之中你将我指引到这里、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走吧?”
耶利米眨眨眼,讲得模棱两可:“也许。”
埃隆还想再说什么,瞥见他身后屋子里也黑漆漆一片,记起自己的来意:“哎,果然都停电了。你家有没有蜡烛和应急灯?”
耶利米摇摇头。眼睛里有一层水光,很无助的样子。
埃隆很难不对这样一个小美人生出怜悯之情,做了个绅士的邀请动作:“有兴趣和我共进烛光晚餐吗?”
*
耶利米吃得很少。
更喜欢热的食物。
口味清淡。
不喜欢喝酒。
这回没有灯,是真正的只能靠着烛光。对方不太讲话,埃隆在大多数沉默的间隙中观察他,像端详一件宝物。
“你是哪里人?”埃隆说,“我去过很多国家,说不定在某处曾与你擦肩而过。”
耶利米说了个非常拗口的单词,埃隆几乎记不住发音,果然这世界太大,人一生绝不可能将足迹印上所有国度。
埃隆接下来又有的没的问了些关于他个人的问题,耶利米要么不回答,要么回答得听不大明白。埃隆也感到对方不愿在自己面前暴露隐私,他不至于这么没眼力见,不留痕迹地引开话题,谈美术,谈艺术,谈卢塞河。
耶利米很快就吃饱了,支着下巴看他:“我以为你会学商。”
埃隆失笑:“为什么?因为你今天见到我的时候,我穿了西装吗?”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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