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胸膛上的好几道剑伤,是在玉台仙都?时受下的,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疤痕仍然清晰可见。
像玉猩刀这般的神兵,留下的伤疤恐怕要上千载岁月来修复,还有那……
孟沉霜缓缓皱起了眉,越来越深,像是从本就?起伏不定的山河间猛然砸出一道深沟。
不知?不觉间,处理伤口的动作也停了。
谢邙刚半睁开眼查看情况,便?对上孟沉霜几近冷峻的审视目光。
可这种冷峻里又带上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谢邙分辨不清,下意识去抓孟沉霜的手。
然而却被后者避开。
滚烫的手指落在他胸口的伤疤上,轻轻质问:“谢邙,你如实告诉我,你在玉台仙都?时受的这些伤,是你自己用鹿鸣剑捅的吗?”
谢邙的手顿在了原地,没有回答。
明明是他垂首自上而下地俯视,所有面容轮廓都?隐没在阴影中,给人以山岳般的压迫感。
然而孟沉霜仰头靠近,却像是凶险的捕食者猝然闯入黑暗,盯紧了谢邙每一分每一毫的动作,随时准备发?起袭击。
山林与黑暗,是他最熟悉的所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谢邙压抑着唇角眉峰,孟沉霜的眼珠便?随着他脸上最微不可查的表情转动,少顷,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孟沉霜问,“为了在我面前?演一场戏?”
谢邙看着他,沉默不语。
然而孟沉霜不是什?么?会被冷脸和沉默吓退的人,他毫无躲避地回望,手指一路向?下,掠过骨骼肌肉,按上丹田旧疤。
谢邙的呼吸在他手底下一下子混乱了。
“这又是为了什?么??怕被飞升天劫劈成?灰,所以自伤丹田跌落境界来逃避吗?”孟沉霜说完,反察觉出些许不对,“那为何要跑去幽冥九泉中这种危险的地方渡天雷劫?”
“嗯……”一声痛哼从谢邙喉咙里泄露,呼吸之间,腹上刀伤呼啦啦地又开始往外流血,张开的伤口几乎透出脏腑的形状。
孟沉霜紧盯着谢邙的脸,怀疑这不过是谢邙为了逃避问题,演给他看的又一出戏码。
然而鲜血汩汩流下,摊了满腹,又落到床榻上,渗开一朵艳丽的血花。
谢邙不动,也不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血腥气愈发?浓烈,侵入孟沉霜的鼻腔。
孟沉霜的大脑被两股力?量拉扯僵持着,一抽一抽地疼,血味像刀子似的被吸进肺里,憋闷得快要炸开。
他现在倒宁可谢邙叫几声痛,或者再?更多?地骗他几句,说不定,他就?受不了,就?信了呢?
他真?想把这个闲的没事到处找死的无涯仙尊扔在这儿,管他是死是活,反正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关心谢邙的死活。
说不定魔族们还要弹冠相庆魔君威武,一举干掉魔域多?年宿敌。
可他怎么?能够?
酸涩堵胀着鼻腔和太阳穴,孟沉霜面中发?麻,好像有什?么?液体在鼻梁下凝聚,然而当?他眨一眨眼,仍只有一片干涩。
没有心的人不会有眼泪,更何况他还修无情道。
但这又如何,孟沉霜没觉得自己的情感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他不是一座冰峰。
他一直心悦谢邙。
谢邙清楚这一点。
孟沉霜闭了闭眼,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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