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氏是听到丽姝房里的灯熄灭了,才对丹红道:“我也睡吧。”
丹红笑着道:“说起来,奴婢常常听说大姑娘做针线活做到三更半夜的,您怎么就让咱们姑娘这么早就歇息了。”
“小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就该多休息,才能好好读书。大姑娘一直是饶妈妈带,我在娘家时不许女眷谈论诗词歌赋,认为德行有亏,只做针黹女红,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她在针黹上下功夫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我不想丽姝如此,我小的时候做女红真是做的每日低头,脖颈疼,现下还成日胳膊酸,眼神也算不得好。”小傅氏反而觉得读书更重要。
真的做了当家夫人,要管家要出外交际,压根就没那么多功夫做女红。
果然,这一次丽嘉的女红毋庸置疑的拔得了头筹。
且丽嘉很有大姐姐的样子,还教丽柔做针线,又待下人宽厚,并不争强好胜,还被丁姨娘在刘承旭面前夸了几遭。
再有就是选课长了,老先生曾经做多年塾师,因此全部是按照私塾教法。
她们姐妹四人,必须选出一位课长。
有时候,丽姝觉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但她年纪还小,当课长估计不够格,即便她已经背下整本的《千字文》了,丽嘉从前在女学学过一遍,还没有丽姝背的顺畅。
尽管如此,丽姝觉得现下必定是丽嘉被选上。
她还对小傅氏道:“娘亲,我觉得我肯定选不上了。”
“为何呢?”小傅氏知晓
,这种课长啊舍长啊对大人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小孩子而言,是很重要的。
丽姝就道:“因为大姐姐人缘比我好,她又是长姐,我是小妹妹,就是我功课真的比她强,大家也觉得是侥幸。娘亲,您送给我的那本《诗经》,我昨儿闲暇时看了一眼,大姐姐就说这些不成,不是女孩儿家读的,会带坏我们。”
小傅氏挑眉:“这《诗经》读书人科考还要考呢,其实除了有男女之思外,还有战争与徭役、底层百姓的苛捐杂税、祭祖与宴会,甚至天象、地貌等等这些都有的,你别听这些,这大姑娘小小年纪,怎地如此道学。”
其实丽姝知晓丽嘉并非道学,而是她们天生就不喜欢不安分的人,比如她觉得奴婢就得没有自己的主见,应该听从小姐的,下人不能有心思,女儿家不能有任何逾矩,就该三从四德。
“娘,您还在坐月子,女儿就先出去了。”丽姝也不欲和小傅氏说太多,让她烦心。
小傅氏笑道:“先不忙着走,你爹爹说你祖母和伯母她们都上京去了,他自去让管事办了程仪,知晓你读书很好,特地买了个玉蝉给你。”
“真的吗?”丽姝先是高兴,又是摇头:“那只有我的,没有姐妹们的,这样岂非不好?”这世上最忌讳不患寡而患不均。
小傅氏摸摸她的头:“真是懂事,但姑娘家不能太懂事了。她们若要,让她们和你一样背书最快不就得了。玉蝉佩戴在身上,就是寓意高洁之意,娘已经让人用络子做好了,你戴在身上,你爹见到肯定高兴。”
丽姝摸到这枚玉蝉,小巧玲珑,纹路精致,触手生温,她的确很喜欢,又有娘劝说她就收下了。
课长还未开始角逐,迟家送的嬷嬷来了,这位嬷嬷过来也着实引起了一些轰动。并非是她穿金戴银,呼奴唤婢,而是她气度凛然,行走坐卧都与众不同,仪态极其端庄。
丽姝怎么也没想到,这枚玉蝉没有惹出风波来,可宫里来的嬷嬷却是引出了姐妹间的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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