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碍。”
他说罢收手,余光看见孔意似乎轻轻吐出一口气。
谁能想到这个曾经想绝食自裁的汉子,今时今日会揪心于自己的复诊结果。
喻商枝转而看向那个花灯,“这是在扎花灯?”
孔意怔了怔,旋即苦笑道:“是了,这不是手上能做点事,就磨了些竹子,想给麦芽扎个花灯玩。只是纸蒙上了,却不敢拿笔。”
他这双手现在能编草鞋,能扎花灯,但拿笔会抖得厉害。
但凡一个墨点洇上去,花灯也就白做了。
喻商枝看了那灯两眼,突然起了兴致,“我来吧。”
孔麦芽在灶房烧饭,压根不知自己的师父和亲爹在屋里忙活什么。
等到送走喻商枝,她端着一盘月饼和糕点进屋时,方见到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花灯。
上面画了一幅简笔勾勒的捣药玉兔,另外三面提了一首诗
。
孔意开口道:“这是你师父为你写的。”
因孔家只有父女二人,喻商枝避开了那些团圆之语。
“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这些字都不难,孔麦芽十分流畅地读了下来。
读到最后她蓦地看向孔意,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而孔意又何尝不知。
他看向长久半掩着的窗户,对自家闺女道:“一会儿把窗户全支开吧,咱们爷俩今年也应个景,一同看看中秋月。”
八月十五,家家都在赏月。
仲秋之夜是个好天气,月明如盘,清辉如水,银光满地。
这会儿入了秋,天还不冷,风也干干的,秋收过去,秋播完成就进入农闲,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时候。
各户把桌凳支在院子里,和七月半一样,先祭祀祖宗,奉上贡品和月光纸,一边赏月,一边落座开吃。
温家的桌上菜色丰富,正中的硬菜是温野菜炖的一锅红烧肉,还从自家稻田里捞了一条稻花鱼,做成了糖醋鱼块。
稻花鱼还没长太大,不到捕上来卖的时候,但自家吃是够了,多余的几条连带包的糕点拿出去送了礼,关照过自家的村长家、许鹏家和胡大树家各送了一份。
朱掌柜给的月饼和糕点自是很拿得出手,搞的收东西的几人颇为窘迫,一时不知该拿什么回礼。
到头来在乡下还是白面、鸡蛋和肉这些东西最金贵,于是出去送礼的温野菜和温二妞回来时,手里又多了好几样吃食。
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温野菜最后开了桂花酒。
白日在朱家食肆不好多喝,到了正式过节的晚上可就能敞开了尝了。
就连温二妞都煞有介事地倒了一杯,嘬了一口,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喻商枝心道这兄妹俩着实太像,都爱吃辣椒,还是小酒鬼。
玉魄当空,喻商枝提议家里人碰个杯。
温三伢不能喝酒,就给他弄了些蜂蜜水。
四只酒杯在空中相碰,喻商枝念出留在孔家花灯上的那句词。
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足够直白,足够浅显,足够吉祥。
温野菜好似把这句词牢牢地记住了,直到酒过三巡还挂在嘴边喃喃。
喻商枝见也喝了好几杯,但只是双颊微微酡红的温二妞,不得不意识到好像自己夫郎的酒量比温二妞这个半大姐儿还差。
“阿野,你可还醒着?”
他把手放在温野菜的眼前挥了挥,孰料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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