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玉本质上跟江逾白是一样的人,只是因他公务常见血,便显得锋芒毕露,阴戾冷冽,不如江逾白温和有礼罢了,石清莲瞧着他们俩互相作礼的时候,就像是瞧见了豺狼虎豹一起说人话一般。
待到江府内宾客都散了,江逾白才与石清莲道:“日后若有宴席,不必宴请沈蕴玉。”
石清莲清丽的脸蛋上闪过几分迷茫与讶然,她一昂头,怯怯的问:“是我给夫君添麻烦了吗?”
江逾白摇头,道:“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你下次不必宴请便是。”
石清莲赶忙点头:“是,我记住了。”
顿了顿,石清莲羞红了脸,垂下眼睫,道:“夫君,左右照木的婚事已办妥了,今晚不若,去我的清心院里饮一杯薄酒?”
院中一片张灯结彩,石清莲小女儿模样尽显,显然是在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逾白心中闪过几丝愧疚。
他前些日子,本欲是想离开康安,只和石清莲在一起的,但是奈何情之一字,怎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呢?
他没办法去再看石清莲了,他心里现在只有康安一个人,满满当当的塞在他的胸腔里,他除了康安,谁都看不见。
但他也不想伤害石清莲,因为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对他是如何的用情至深。
“近日还有些公务。”江逾白掩下了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他退开了些,和石清莲拉开了距离,道:“操劳一日了,你也辛苦,早些休息吧。”
石清莲便俯首称是,继而顺从的指挥奴仆们收拾宴会上的残羹,完全没有半点因为没有得到宠爱而不平的模样。
江逾白越发怜惜她。
而就在这时,石清莲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而回头问向江逾白:“夫君,我二哥的那件事,你可替我查过了?”
江逾白要离去的步伐一顿。
他自然是查过,而且毫无疑义,就是康安干的。
但是他该如何和石清莲说呢?如实相告吗?
石清莲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白嫩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心疼,担忧的直叹气:“夫君,京察的日子快到了,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京察,想来会查的格外
仔细,可我那二哥这些时日便都被这件事缠着,若他京察不合格,被降了职,可如何是好?”
她这样一说,江逾白骤然想出了个法子,他道:“你二哥在刑部做了许久,早已该升官了,此次京察,我替他走动走动,他是会向上动一动的。”
顿了顿,江逾白又道:“之前那件事,与康安帝姬没有任何关系,你二哥想必是被人误导了。”
江逾白想的简单,康安害过石家二爷一次,他替康安还了便是,左右不过是京察,他堂堂一个宰相,抬抬手指,朱笔一勾的事儿,难不成还左右不了了吗?
如此一来,也算平账,他和康安也没有对不起石清莲的地方,便也不用对石清莲觉得愧疚了。
左右石家那几个人都是资质平庸之辈,得了升官的路,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机遇,他们该感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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