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龃龉,她睁开了眼:“翎王行事虽然霸道,但都是幼时吃了太多苦,犯病时脾性大,背了杀孽,也是无奈之举。”
这话乍一听,似是在为燕昭翎开解,却是无形之中叫人觉得翎王真如传闻所言,残暴不仁。
太后又提起了二皇子:“前些日子,你同二皇子游湖去了?”
一个时辰后,宫悯从太后这儿离开,随着嬷嬷出宫,出门时,又听到院中两个宫女在角落中议论。
“太后待王爷这么好,他竟是丝毫不顾太后颜面,要动太后母族的人……”
“别说太后了,国舅爷他都不放在眼中。”
“当真是……真是……”
嬷嬷出声打断了她们,呵斥了她们几句,让她们领罚去:“让公子见笑了。”
人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又怎会真慈悲。燕昭翎在京城中得罪了那么多人,却还是能屹立不倒,靠得可不仅仅是帝王宠信。他权大势大,树大招风,立于险境,又岂会没有自保能力。
太后想要的,是他手中的暗线。
宫悯从宫中出来,身上都染上了香火味儿。
“王爷。”管家端着一盅燕窝进了书房,道是宫大夫送来的。
榻上,燕昭翎一身黑色长袍,斜斜的倚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翻动着,听了这话,睨了眼管家手中的燕窝,漫不经心道:“本王缺这一碗燕窝?”
“是老奴多事了。”管家道宫悯说该给他检查身体了。
燕昭翎想起这事儿,便觉他先前想的没错,那一夜过后,宫悯得寸进尺,竟以看病之名,想看他的……他的那处,简直荒谬!
手中话本里的主人公又因世俗分开了,这些话本要么阴阳两隔,要么悲悲戚戚,哭哭啼啼,看得他脑袋疼。
燕昭翎把话本往桌上一扔,管家心都颤了颤,端着燕窝的手还稳稳当当的,知道他这是有些烦了,道:“老奴告退。”
“慢着。”燕昭翎沉声道。
管家停下后退的脚步:“王爷还有何吩咐?”
燕昭翎手指推了下桌上话本:“再去寻些来,结局好些的。”
宫悯还没换衣裳,在院中捯饬他那些药材,等来了燕昭翎,他问他燕窝如何,燕昭翎说赏给下人了,宫悯闻言,放下手中药材,忽的凑近了他。
燕昭翎脚下后退了小半步,又停留在了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医师,绷直了唇角,屏住了呼吸。
话本中如何说来着?道是浓情蜜意时,亲嘴都要闭眼。
宫悯要强来,他若是闭眼,岂不是显的他很享受?
宫悯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只嗅了嗅,一双桃花眼微波粼粼:“王爷没喝药?”
“……嗯。”燕昭翎喉结一滚,也不知在失落个什么劲儿。
他闻到了宫悯身上的香火味儿,和药味儿混杂在了一起。宫悯见他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他道了声难闻,宫悯后退了两步,拎着衣襟嗅了嗅。
宫悯又进宫了,燕昭翎恹恹的垂下眼,捏起一点晒干的药材,随口问道:“太后召见你,所为何事?”
“旧疾发作,头疼难忍。”宫悯低头拍了拍身上衣裳。
“只有此事?”
“王爷以为呢?”
“随口一问。”燕昭翎摩挲了一下指尖的药渣,抬脚要走时,又听宫悯说:“还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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