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吧。
看起来桀骜不驯的人,在某些时候,心思意外的细腻。
似乎越是不想被他吸引,就越容易被他吸引。
他明白了从他身上体会到的那种危险感从何而来,那是直觉对他发出的,即将偏离轨道的预告。
赌约的最开端,就注定了会是这种结果,傅星戎想要和他在一起,最终目的是为了离开,而不是和他谈恋爱,是他,会错了意。
他往后一靠,面色淡淡。
赌局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他输得一败涂地。连傅星戎说的那几句话,他都会不自觉的想要去相信。
不去怀疑也许会轻松很多。
黎徊宴闭上了眼睛。
然而,让自己不去怀疑的本质,就已经是为那些话打上了“虚假”的标签。
他也心知肚明。
只是舍不得,断不下,拒绝不了。
傅星戎这两天都琢磨着那个事儿,没能睡上一个好觉,医院这么晚,还算安静,一开始他只想闭闭眼,没想着睡过去了。
睡也没睡多久,黎徊宴一动他就醒了。
吊水瓶里的液体打完了。
“什么时候醒的?”他问。
黎徊宴瞥了他一眼,说:“你睡着的时候。”
傅星戎:“怎么不叫醒我?”
黎徊宴一顿,脸色古怪了几分,说:“忘了。”
这还能忘?
“不会看我的脸看忘了吧?”
黎徊宴没说话。
傅星戎隔了几秒,也反应过来他没说话,挑了下眉。
“你想多了。”黎徊宴淡声道。
傅星戎:“我这人啊,就是爱多想。”
坦诚到了不要脸的程度。
这可让他得瑟了一路,红绿灯路口等绿灯的间隙,还要把脸凑到黎徊宴面前,“一阵没见着,可想了吧,多看两眼。”
黎徊宴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耳朵还听得见。
“你能不能闭嘴?”他道。
傅星戎静默了两秒,在黎徊宴以为他能安静下来时,他又慢悠悠的说了句“不能”,“你要么争点气,别问,直接堵了我嘴。”
黎徊宴:“……”
他看向窗外。
接吻能传染发烧吗?
发烧之后会变得虚弱吗?
虚弱之后会话少点儿吗?
……他疯了吗?又被傅星戎给带到沟里去了。
黎徊宴病恹恹的,回到家倒头就想睡,被傅星戎跟拔萝卜似的拔起来,吃了药,他想洗个澡,傅星戎道医生说了不让,只许擦身。
还怕他偷偷洗澡,搬了条凳子坐门口。
毕竟黎徊宴那死洁癖的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坐外边,觉着光等着,听着人擦身的动静,有点像变态。
他又掏出了手机,玩点弱智游戏打发时间。
浴室,黎徊宴眉心一跳。
从来没有哪一刻,洗个澡跟做贼似的。
怎么发的烧,傅星戎不知道,黎徊宴自己心知肚明,门外傅星戎也在,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那也让黎徊宴感到仿佛被剖析了一般……近乎于难堪的羞耻。
浴室狭小的空间仿佛承载着他所有欲望,阴暗的、不见光的,那些难以启齿,闭上眼就历历在目,他没在浴室里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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