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浴室的门开了。
黎徊宴病了,第二天也没去公司,傅星戎串门串得勤快,给他量了体温,体温已经回归正常水平了,黎徊宴脸上病态还没消散。
傅星戎从忠叔那儿打听黎徊宴发烧头两天去了哪儿,也没找着他发烧的原因,那阵子,黎徊宴要一定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身上气压异常低。
地下车库,他随手给了忠叔一根烟道谢,忠叔又灵光一闪道:“哦对了,前两天黎总突然托我买了包烟,黎总二十岁出头那会儿压力大,抽过,后来就很少抽了。”
“笃笃笃”,菜刀和砧板碰撞,傅星戎切着菜,菜切得漂亮,他好像没见黎徊宴有烟瘾,忠叔说那两天黎徊宴抽烟抽挺勤。
为了什么事儿,那就只能是那个事儿。
他把切好的萝卜块放进锅里。
他直觉发烧这个事儿,也和他有关,所以黎徊宴不肯告诉他。
总不能是误会他擅自跑了被气病的。
所以其实……
是喜欢他喜欢得不行啊。
嗯?
嗯??
嗯!!!
一声震颤,刀砍在了砧板上。
“你不吃吗?”黎徊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傅星戎,光盯着他看,能饱?
这眼神让人总觉着他没太安好心。
傅星戎唇边弧度弯得跟狐狸似的,“你喂我,啊——”
半开的唇形漂亮饱满。
“……你没长手?”黎徊宴耷拉下眼帘,吃自己的份去了。
哪里有一点儿喜欢他的样子,傅星戎支着脑袋看着他。
黎徊宴掀了掀眼:“看我能填饱肚子?”
“不饿。”傅星戎说。
黎徊宴看着这一桌子菜:“不饿你做这么多?”
“刚气饱了。”傅星戎道,“没胃口。”
黎徊宴:“是吗,那晚上不用吃饭了。”
这冷漠无情的嘴脸,哄都不带哄一下,这就是你对待喜欢的人的态度?
傅星戎撩了下眼皮子,哼道:“怎么?气不死我,你还想饿死我?”
黎徊宴:“……”
他应该学会释然。
这几天傅星戎似乎不怎么忙,性子也似跟着出差一趟转了一样,偶尔黎徊宴会对上他探究的眼神,他像是在他身上研究什么东西,或者寻找什么东西。
有时还干点奇奇怪怪的事,让他喂他都能算比较正常的了,有次还让他看看他背上有没有被蚊子咬。
这两天天都冷了,能有什么蚊子。
彼时傅星戎不管那么多,他都还没应下,傅星戎直接把自己衣服给掀了。
还有次大惊小怪让他看手指上被刀划拉的口子——晚一点看就要愈合了的那种口子,他夸张得像是手指被切掉了。
黎徊宴端着水杯解了解渴,眼神和客厅里沙发上的傅星戎碰撞上,他不动声色的挪开眼。
那种视线……难以形容的专注,也很难让人忽略。
宛如狩猎者蛰伏的姿态,鲜少的,极有耐心,太过反常。
都说生病的时候人的防线会变低,这两天傅星戎完全没从黎徊宴身上看出一点端倪,试探对黎徊宴都没什么用。
这个男人冷漠得像一块捂不热的冰,刀枪不入,冷静又自持。
“又要忙了?”傅星戎问,都病成这样儿了,还能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嗯。”
“这么拼命干什么?休息一两天,你家公司还能倒闭了不成?”
黎徊宴淡声道:“太放松自己不是什么好事儿。”
傅星戎道:“你不就是绷太紧了才发的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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