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中归于寂静,黎徊宴五指插入发间,垂着眼,抬手盖住眼帘,片刻后,录音笔又从第一条开始回响。
阖家团圆时一个人难免寂寞。
而傅星戎的存在,加重了这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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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一条条消息往上刷,富二代大多是一群闲的蛋疼的群体,过年过节更是热闹非凡,他们今晚在聊黎家的事。
在除夕夜那天晚上,据说一群警察闯入黎家,带走了黎初霁。
傅星戎几次打开黎徊宴聊天框,都没能问他,黎徊宴没跟他提过这件事,应该就是不想让他插手。
“想什么呢?”老爷子退了两步棋,对面孙子都没发现,故作不高兴,“心思飞哪儿去了?”
“哪儿呢,我这是在思考。”傅星戎说。
“你思考这么久,思考出什么来了?”
“这不是还在想呢。”傅星戎看棋,抬头看了老头子一眼,也没戳破他偷偷挪棋的行为。
年后的时间过得很快,分别带来的距离感没冲淡想念,反而让人更期待重逢,傅星戎提前回了A城,提着行李箱落了地的那一刻,他拦车直接奔向了黎徊宴家,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从暖和的地方飞回来,气温差一时让人冻得直哆嗦,傅星戎去了黎徊宴别墅那边,他知道黎徊宴这段时间一直住这儿。
他拉着行李箱推门进去,换了鞋,听见楼上书房有声响,他抬头往楼上望去。
黎徊宴在家?他不是说在应酬?
他轻手轻脚上了楼,走到门口,楼上又没了动静,书房门开着一条缝,他轻轻推开书房。
眼角银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刺下来。
靠。
高尔夫球场,黎徊宴端着桌上的果汁喝了两口,一旁助理小跑了过来,叫了声“黎总”,他面色焦急,附在黎徊宴耳边,“黎总,你家里那边出事儿了,傅先生现在在医院抢救室。”
黎徊宴耳边嗡的一声,似什么也听不见了,仿佛一脚踩了个空,脚下一软就要跪下去。
从高尔夫球场去往医院的路上用了二十多分钟,这还是紧赶慢赶的距离,黎徊宴想过那些人会从他家里入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偏偏是傅星戎,偏偏是他那个时候,去了他家。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黎徊宴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数次打给那个电话,得到的只有未接的回复。
他脸色阴沉,极其难看,紧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
傅星戎要出了事儿,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地上瓷砖锃亮,急促的脚步声止步于急救室门外,黎徊宴轻喘着气,看到了急救室门上亮着的牌子上。
“黎徊宴?”
身后的声音让黎徊宴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和那录音笔里的音色交叠。
他缓缓转过身,傅星戎站在他不远处,身上穿着皱巴巴的黑色毛衣,脸上挂着水珠,脖子那一块都湿了。
人看起来好好的,脸上破了皮,也没太严重的伤。
黎徊宴喉结滚了下,张了下唇,嗓子里竟没发出声音。他闭了下眼,方觉自己刚才有多紧张。
过了会儿,傅星戎才弄明白,黎徊宴以为抢救室里抢救的是他,助理传话有误,傅星戎和那个私闯民宅的家伙打起来,扭打间那人摔下了楼梯,手机磕坏了。
他身上的血也不是他的,是那人的,刚去洗了把脸,这大冬天的,水怪冷的。
“你怎么……回来了?”黎徊宴哑声问。
傅星戎脸色不虞:“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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