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机查看着就近的转机方案。
去年情人节,黎徊宴工作忙,忘记了,傅星戎一堆约会攻略都没用上,只定了餐厅,和黎徊宴一起吃了个晚饭,等黎徊宴隔天回过神,情人节已经过了。
傅星戎那性子,其实过了也就算了,不会计较,不过黎徊宴似乎心怀愧疚。
那之后的一周,黎徊宴似补偿性的,对他有求必应。而傅星戎是什么人,得寸那就会进尺。
于是在一周后,黎徊宴对他的愧疚很快就消失殆尽,变回了冷漠无情的男人。
冷漠无情的男人这会儿正在飞机上补觉,他戴着眼罩,下半张脸轮廓线条锋利,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
在睡梦中,他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无力阻止,而在梦境中,他也是一个失败者,他走向失败的结局似注定的一般,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而梦境里没有傅星戎的存在。
傅叔叔约他吃饭介绍儿子,衣柜里撞见弟弟和爷爷看中的联姻对象亲密,浴室里第一次的失控……
和傅星戎相关的一切都仿佛被抹去。
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脚下仿佛有一层阴影,逐步将他吞噬,无论他跑得多快,那阴影都如影随形。
“黎总。”梦中那张唇轻翘起唇角,叫着他。
“黎总,黎总……”
耳边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音色也变了,他睁开眼,陡然回到现实,助理告诉他,等会飞机就要落地了。
到了。
黎徊宴落地,思索一二,给傅星戎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接通了。
“想我了?”傅星戎接他电话,开口从来不问他有什么事儿,总是以一两句不着调的话为开场白。
黎徊宴:“你现在在哪儿?”
“你猜。”傅星戎说。
黎徊宴开门见山,说他在机场。
那边静了下,“嗯?哪个机场?”
黎徊宴说了机场名儿。
“巧了。”傅星戎说,“我刚从那机场出来。”
黎徊宴脚下一顿。
“别走,我现在回去。”傅星戎拉着行李箱往回走。
机场人来人往,地方又大,天冷,大家都穿得厚实,找人不是什么容易事儿,两人电话没挂,傅星戎微喘着气,找着黎徊宴说的牌子,很快,他在穿梭的人群中,看到了静静站在那儿的黎徊宴。
他身上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挺拔的身形一下闯入傅星戎的视线。
这他妈像做梦一样。
人就到他面前了?
没眼花,不是长得像,就是本人。
这找人找得他浑身都捂热了,那头,黎徊宴望了过来,他抬起手,抿唇一笑,朝他摆了两下手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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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来这边了?”傅星戎关上车门。
黎徊宴:“出差。”
傅星戎:“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要飞机没延误,我这会儿就回去了。”
黎徊宴:“你不也没提前跟我说?”
“啊。”傅星戎应了声,反应过来,不禁轻哂,“我不说,那是不确定航班会不会延误,万一延误,那岂不是让你白期待一场?你呢?也是担心航班延误?”
他这话问得有几分揶揄。
黎徊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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