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大床上,被划破的喉结往外涌出鲜血,从他指缝中争先恐后的流淌下来,染红了大片洁白的床单。
窗外电闪雷鸣。
“还不够深吗?”床边,男人慢条斯理拿帕子擦着刀锋。
“你……为什么……”他被划破了气管,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装了。”忽闪的雷电照亮了虞凡白的脸庞,“你不是他。”
银发哨兵望向他的那双眸子充斥着水汽。
“别用这双眼睛看我。”虞凡白轻叹,“我会心软。”
他拿着枕头捂在了他脑袋上,枪口隔着枕头,“他在哪儿?”
第六次了。
它一次次在完善自己的“世界”,构造一个让他沉沦的世界,但一次次的完善,也意味着一次次的消耗,让这精神构造出的世界变得不是那么平稳。
破绽百出。
“砰”,枪响,身下人彻底没了动静。
这样,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他拿开了枕头。
果不其然,那张属于哨兵的面孔,逐渐被另一张面孔所覆盖——宿宾鸿。
他的身体逐渐消失,周围他熟悉的景象也慢慢的消散,犹如一张被火苗渐渐吞噬的画。
待他再睁开眼,他站在光线昏暗的隧道。
墙壁上似玉石一般的东西亮着光,刻画着一些纹路,他指尖每触碰一寸,上面就亮一份,刻着的是一幅幅简陋的图像。
他往里面走,壁画上透出的信息变了,幼狼、少年形态、成年大狼,他看到了一幅图,略感熟悉,指尖勾勒一二,想起了这是那地下拳击场。
台上的少年和一个成年男人成为了对手,台下的观众面目扭曲。
画上生动,观众们的叫喊声似有了声音,在耳边逐渐变得嘈杂,如海浪声拍打过来。
他周围人声鼎沸,台上站着两人,少年背影挺拔,又透着几分孤寂,似独狼一般死咬对手不放。
“打他!打他!!!”
“好!!”
“唉,兄弟,让一下。”
虞凡白耳膜震得发疼,他看向身旁的人。
男人五官普普通通,从他面前走过。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这是哪儿?”虞凡白问。
“你让一下呀。”那人不听他的询问,“我还有事儿呢,你快让让。”
“你让让他啊,别挡道儿。”
一旁的人也围了上来。
虞凡白一顿,松了手。
他们……都没有五官。
等他们散开,台上的少年也不见了,这里的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人拦他,他很快找到了少年所在的地方。
“我已经打败所有人了。”少年人声线平稳,“够格挑战守擂者了吗?”
“够,当然够。”另一道声音道,“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虞凡白靠在门外,没人注意他,不过一会儿,他看到有人带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过来,手臂上纹了一整条的花臂。
脸还是没有五官。
合上的门内爆发出一阵争吵,不待虞凡白听清争吵的内容,他眼前一晃,又站在了人群中。
这回,他看清了少年战斗的过程,他全程没用精神兽,他从台上下来了。
“邬烬。”
少年人脚步一顿,侧过了身,眸色淡淡:“你认识我?”
虞凡白脚下一顿。
少年人和上一次一样,进了那间房间,要挑战守擂者,和上一回一样,那名臂膀壮实带着纹身的男人进了房中,这回虞凡白倾身听了一耳朵。
“不是他,不是他!”少年恶狠狠的问,“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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