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细细地看了她一会,“你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人有些不同了。是你的职业让你已经习惯了克制自己,不沉湎于情绪当中吗?”
“你也一样,斯内普先生。”卡罗尔说,“也许是生活的磨砺让我们都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无力改变的和能够改变的,哪个才更重要。”她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溅起一串水花,“不把我的变回去吗?”
斯内普微顿,“恐怕不行。这是你自己的意识体,在你清醒时,我没办法在你身上施加变化。”
卡罗尔也不由地沉默了一瞬,“所以在我不清醒的时候,你就可以——”
“我想你有一个误会。”斯内普稍显急促地打断了她,“你每次出现在我的精神世界时,你的意识体形象都有所不同,这并不是由于我对你做出了什么影响,而是你的意识自动依附在了本来就存在于我的世界里的一个角色——否则以我大脑封闭术的能力,从一开始你就根本无法侵入我的精神世界。”
默默地消化完斯内普的话,卡罗尔恍然道:“所以——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在你的这些梦里,本来就设定了以我的形象我蓝本的角色?那出现在我身上的枪是怎么回事?是我的潜意识认为自己需要而具现出来的吗?”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你的理解力向来出众。”
“唔……”
不知怎么地,卡罗尔和斯内普同时陷入了一阵猝不及防的沉默。而在这古怪的、叫人莫名有些无措的寂静之中,清冷的月光像是忽然有了温度,令卡罗尔不由地短暂走神了一下——人鱼算是冷血动物还是热血动物来着?
“其实我还挺想看一下你变成人鱼的样子。”卡罗尔没话找话地说,“总不能叫我待在水里,而你体体面面地坐在高处,这不公平,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跟着弯腰向她伸出手。卡罗尔无言地盯了他的手掌一秒,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把卡罗尔拉到他身侧坐好后,斯内普收回手,又解下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说:“现在公平了吗,弗洛加特女士?”
“……”卡罗尔拢着斗篷,用鱼尾拍打了一下礁石,“让我们略过这个话题。来聊一聊爱吧,它和死亡一样,大概是人类延续进程中永恒的话题。先问一个私人性质的话题,希望你不要介意——”她看了看斯内普,得到他眼神的示意后继续说,“斯内普先生,你觉得你被爱过吗?”
大概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斯内普没有露出介意的表情,语气平常地说:“我认为没有。”
卡罗尔并不意外,接着问:“那么,你觉得你爱过谁吗?”
这个问题让斯内普迟疑了一会,“我不确定。你不能指望一个没有经验的人知道自己付出的感情是不是符合世人对于爱的定义。”
卡罗尔:“可是你既然能够笃定自己没有被爱过,那么你对于爱应该是有一个明确的期待的吧?你付出的和你想要的是否一致,这应该并不难以比对。”
斯内普沉思得更久了。
卡罗尔耐心地问:“可以跟我说说你期待中的爱是什么样子的吗?”
斯内普慢慢地说:“在对方的世界里,我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人——对我来说,这大概就是爱吧。”
他谨慎的语气让卡罗尔心里微微酸楚了一下。他甚至要靠猜测来定义爱。
她维持着不变的表情问:“所以你以这样的形式爱过谁吗?”
“……我无法肯定。”斯内普抬头,怔怔地望向海岸的方向,“我曾经以为我爱过她的。我确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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