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台探出身体往下看,想看看她会不会躲在哪个招牌后面玩老鼠。
找到了!
卡罗尔微微睁大眼睛。
黑白的眼镜鸮停在楼下的长椅上,而在她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夏日的清晨,依旧一身沉闷黑色的斯内普交叠着双腿靠坐在长椅上。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手里拿着一袋似乎是从旁边的便利店买的生培根,正撕着肉条扔到猫头鹰的面前。伊洛拉冷冷地瞧着他,很是不屑于这种收买,一人一猫头鹰就这么互不容让地对峙着。
像是察觉到头顶的注视,他们同时抬起头。
伊洛拉扑腾着翅膀飞到窗台上,愤怒地尖叫,像在骂骂咧咧地告状。斯内普则对这番辱骂无动于衷,只是平静而专注地望着她——果然很像她的新守护神。
卡罗尔抱着伊洛拉顺毛安抚,眼睛却看着下面。
“等我一会。”她笑着说,“我马上下来。”
注视着窗边的人影飘然离开,斯内普起身将那包培根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随后走到公寓的入口,继续耐心地等待着——他享受这个过程,等待一个必然会到来的人是一件让人每时每刻都在加深喜悦的事,尤其在深知对方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的情况下,这份喜悦便像山谷里的回音,永远不会落空。
等了或许只有几次呼吸,斯内普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她穿着简洁的黑色裙子,魔杖挂在总是随身携带的包上当成装饰,长发慵懒地披散着,没戴那副冷冰冰的眼镜,脸上稍作了一些妆点,表情在轻松之间,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动人神色,与平时的样子很是不同——仿佛是一种不用言语和行动表露的亲密示意。
“你得罪伊洛拉了。”她走到他的身边,把一股淡淡的香气也送到他的呼吸里,“她很记仇。”
按捺住轻易失守的心跳,做出把猫头鹰拦在家门口这种恶行的斯内普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仇恨又多了一份,只是问:“那她的主人呢?”
“相当通情达理。”
“这便足够叫人安心了。”
卡罗尔伸出手,斯内普握住。两人对视一眼,消失在了原地。
紧跟着,他们出现在一块竖着许多墓碑的草地上,旁边紧挨着一座小小的教堂和一片幽静的树林。
卡罗尔带着斯内普在墓地间穿行,很快就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那里并排竖着两块墓碑,一块较另一块更陈旧一些,但都打理得很干净,墓碑上没有青苔,附近也没什么杂草。
斯内普看着墓碑上的字。
分别是爱德华·威尔金斯和阿莎丽·弗里达·威尔金斯。
一个去世于六十一年前,一个去世于二十二年前的今天。
“阿莎丽是我姨婆,我跟你提过的,爱德华是她的丈夫——他走得很早,我没见过他。姨婆对他的评价是除了死得早,其他哪里都好。”卡罗尔凭空抓出一束鲜花,俯身放在墓碑前,接着又挥动魔杖,清理着墓碑上的尘土。
斯内普看着阿莎丽那块墓碑上的碑文。
她在微笑,因为牵着她的手离开的不是死神,而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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