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吗?”白薇有些顾虑。
宁辞拿出手机,给她看信息。
周泽阳的回复是:当然会来,因为我很想看哥哥幸福的样子。
地平线开始有了浓郁的橙红色,染红整片天空。
云像是要烧起来,透着耀眼的光芒。
日出要开始了。
宁辞突然拿出一个很老、很旧的半智能机。
他说:“温女士走的那天,给了我这个,里面有电话卡,她说我有事儿可以给她打电话。”
“虽然后来我打过很多次,但她从来没有接通过。”
“但我觉得,她会记得这个号码。”
这个手机在当时来说是新款,现在看来却是要怎么破就怎么破,像是岁月的鸿沟化为实体,成了他手里的这件小东西。
白薇问他:“你想给她打电话吗?”
“不。”宁辞摇摇头。
他看了眼时间,国内是白天,她应该醒着能看到消息。
“我发条短信就可以。”
白薇陪着他,给那个唯一的号码编辑短信。
很简单的一条。
“我要结婚了,你想来观礼吗?”
大概有五分钟,老式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白薇牵着宁辞的手,感受到他身上翻涌起的情绪,他的手心有点儿出汗,可他指尖很凉。
他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又归于平静。
打开信箱。
上面的字是:不了,这种事儿不必刻意告诉我。
冷漠。
连个祝福都没有。
宁辞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眼里没什么情绪。
白薇悄悄握紧他的手。
“挺奇怪的。”他说。
“在没看到她的回复时,我还会觉得有些紧张。”
“但看到之后,我反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转而对上白薇明显有些担忧的目光,轻笑一声。
太阳已经从地平线钻出大半个身子,天空像燃烧的纸,被很快点亮。
晨曦打在他身上,柔和,从容。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
“我对她没什么期待,所以不用担心我。”
“嗯……”
有风吹来的时候,宁辞把那部老式手机扔进山谷里。
清风徐徐,他好像再也没有什么遗憾。
这是他对给予他生命和姓氏的那个女人最后的告别。
-
白薇:“那你父亲呢?你想邀请他吗?”
“不,我觉得他挺脏的。”
宁辞回答得云淡风轻。
“虽然温女士走了,但我和他从没好好相处过。”
宁辞平和地诉说着。
“小的时候我是家里的保姆带的,在你去过的那个别墅那边他一直没怎么管过我,温女士把她在桐城的财产全部给了我,我不会缺钱花。”
“那时候只有开始调皮的周泽阳会偶尔来陪我。”
“上初中之后,我爸倒是突然想开始管教我,我不跟他说话,直接去了寄宿学校。”
“高中我转到光华,开始走读。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有跟他一起过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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