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有几个面熟的,但更多是不认识不熟悉的。
取消军衔所有人就都穿得一样,分不出高低职务,只看得出年纪。
走在中间好几个年纪大的男人。潘师长都是走在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旁边。
乔薇知道这肯定是领导,但她不认识,便上去先跟认识的打招呼:“师长,您来啦!”
潘师长特别和蔼可亲,招呼她:“乔薇,乔薇过来。”
他给最中间的那个年长男人介绍说:“军长,这就是严磊的爱人乔薇。”
“乔薇,快来见见军长。”
乔薇上前伸出手,笑道:“首长您好,我是乔薇,我现在在县委办公室工作,我上级领导是孟书记。”
走了一整天,见了这么多军属,乔薇还是第一个主动伸手的。好些军属,军长伸手,她们还慌得得在围裙上搓搓手才敢跟领导握手。
军长伸手握住她的手,慈祥和蔼:“早听说过你,军属里飞出的笔杆子,你的文章我读过,年轻同志士气昂扬,非常不错。”
家属能得军长一句“非常不错”,让在场很多人都羡慕地看了一眼严磊。
严磊泰然自若,已经习惯自己媳妇大场面不露怯,还长脸。
乔薇招呼大家屋里坐。
外面天寒地冻,但屋里烧了火炕,起到了暖气的作用,非常舒服。
但军长和大家都没急着往里走,都打量院子,最后目光很统一地都集中在了房子的外墙上。
军长问:“咱们安置区还有土坯房?”
潘师长也是第一次来严磊家,正有一样的困惑。
不应该,当时废墟重建,土坯墙早就风化成土疙瘩了,没有重建修缮的价值,重修的都是石头房。
“是石头房。”乔薇解释,“但我体寒怕冷,所以外面又加了一层黄土泥给屋子保暖。”
“而且原来的房子修修补补,墙面也不好看,正好涂层泥,也整齐美化了。”
有人说了一句:“那刮个大白呀。”
终究在很多人心里,土坯房子是最差的房子,意味着穷和苦。嘴上说着越穷越光荣,为着红砖大瓦房一样抢得头破血流。
乔薇却笑着说:“乡土本色就很美,不需要刷大白。”
军长没说什么,只点点头,目光却温暖了很多。领着大家进屋去了。
房间里四白落地,那墙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小孩子乱涂乱抹留下的痕迹。
堂屋的正墙上挂着伟人像,家具跟别的家都一样,这都是公家按级别配置。团长比营长多个书桌多个抽屉柜。师长更多。
总体来说,布局都一样。
但乔薇家屋里还多了了个凉床。
秋天变冷的时候就从院子抬进了堂屋里,贴墙放着。冬天铺了层更生布更暖和。
土布靠垫靠着雪白的墙,质朴干净。那凉床上还随意地放着一本伟人思想选集,书页里露出了竹书签的一角,无声宣示了主人是在认真地学习。
来了这么多人,乔薇和严磊把家里的椅子、长凳、方凳、板凳都搬出来了才将将够坐。凉床上都挤了好几个人。
铸铁的煤炉放在屋子的正中间,上面坐着烧水壶。
严湘按妈妈的指示从厨房抱了一大摞碗过来。他一进来,好几个人都赶紧站起来伸出手。
严磊笑道:“没事,他能干的。”
果然小朋友稳稳把碗交给了爸爸。
人太多了,茶缸子都不够用,得拿碗出来应急。
严磊提起铸铁炉上的烧水壶,倒出来的是金黄色的茶汤,麦香气瞬间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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