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
崔雨凇有些奇怪皇帝怎么会突然问起王冉和。莫不是他的恶名,连在深宫中的陛下都听闻了?
“他近来可有犯什么错?”萧锦年追问道。
崔雨凇沉思片刻,也不绕弯子,直言问道:“陛下,臣斗胆一问,若是王冉和有错,陛下是要惩处还是放下?”
萧锦年闻言拧眉,他也不是什么话都听不出来的傻子。崔雨凇的话,潜台词就是王冉和不仅犯了错还是大错。
见皇帝脸色沉了下去,崔雨凇和江燕卿二人都以为是话说的太直,让皇帝不高兴了。
正等着被罚的崔雨凇就听小皇帝十分严肃的说道:“若他当真犯了大错,朕会依律罚处,绝不会轻放。”
知道小皇帝听出了话外音,崔雨凇也得到承诺。他顿了一下,组织语言,“此事说来也不全是王冉和一人之错,只是他实在太狠了些。不过,陛下若真想管,还请陛下听臣说一段陈年往事,再做定夺。”
萧锦年知道崔雨凇这人不会没来由的提这个要求,便点点头,“爱卿请说。”
“那是臣七年前刚入国子监时发生的事情。那时臣还不是司业,只是治经的博士。”
国子监虽是读书的地方,但也像是小型的官场。
里面世家大族,王公贵族的子弟,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在皇城任职的官宦族中子弟,是上层。在外当官,入皇城国子监来读书的官宦子弟与家中是巨富,花了天价送进国子监的学子是中层。
而那些只有才名没有权利背景,连钱都没有,月月都靠着朝廷发的那点东西过活,只是因优异成绩进来的寒门子弟,是下层。
这些寒门子弟对于顶端的那些世家子弟来说,与下人无异。甚至他们还会觉得,他们府上的下人,都比这些人要体面。
又由于国子监内规矩良多,不能狎妓,不能赌博,也不能吃酒,打马球也因地方小不能施展,能玩的只有蹴鞠。
小小蹴鞠早已经玩腻,不知何时开始,又是由谁开始,寒门学子便成了他们的玩物。
他们会挑选自己看上的学子,取一个猫狗一般的名字,将深锁在高墙大院下的腌臢手段全都用在这些寒门学子身上。
看他们哭着求饶,看他们惶恐畏惧,看他们身负才名清高孤傲,被踩在泥地里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世家子弟们在这场游戏中,找到了身为掌控者的快,,感。世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比这个好玩。
上层的官宦子弟大部分家风严谨,并不会与世家那些纨绔子弟同流合污。但他们也不会出言阻止,越阻止,那些寒门学子将面临更难堪的折辱。
也因此,整个国子监,无一人出言阻拦世家子弟们的所作所为。
崔雨凇刚入国子监的时候,不懂这些,曾经劝过。然后他就不被这些纨绔的世家子弟上了一课。那个倾一族之力送出来的学子,因他的劝阻,当晚就被废掉双手,浑身脏污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在他的门前。
这是世家子弟对他的警告,亦是示威。
崔雨凇不知是用何种表情和心情替那学子清理干净身体,再找大夫来看他身上的伤。他只知道,这人的书法只要多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书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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