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萧锦年神情严肃,周身气压也很低。霍烬遇刺的事,让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生气,只是他自己没能感受出来。
尚不等百官启奏,萧锦年便直白道:“祁州孙氏家主来洛安告御状,朕可以同你们说,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在朕手里。你们当中有人要是想要,箭矢朝着皇宫里射,朝着朕的身上射!”
坐在下方的霍烬闻言,抬眸看向一脸怒意的萧锦年,不知不觉间,唇角染上一抹笑意。
“还有。”萧锦年想到霍烬给的那些证据里,有侯家人提供的,里面罪证最多的便是赵永秉。
王府暗卫查到赵家人也多次在他们回来的途中伏击,萧锦年目光一凛,看向吏部尚书赵永文的位置,“若是侯家人有任何闪失,朕只当是你赵家人动手。”
此言一出,赵永文脸色一僵,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如今小皇帝因苏元应的死,要彻查。更不是刚登基时身后无一人,他现在身后站着的是天下寒门学子,百姓,清流文官,还有摄政王霍烬。
赵家再如何权势滔天,在面对有如此助力的小皇帝,也毫无办法。
毕竟大瑜姓萧,不姓赵。赵家,已然失去先机。
……
重刑犯的牢房与其他程度犯人的牢房也有所不同,即便是在冬季,里面连最基本的稻草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地面还有刑具。被判处重型的犯人,每天连坐着都是奢侈。大部分时间都是被绑在牢房中所立的木桩之上,每日放下来的时间不能超过三个时辰。
昏暗潮湿的牢房中,硕鼠四窜,弥散着令人恶心的气味。这里的环境过于恶劣,气味实在熏人,除了提审,送饭,解绑麻绳以外,狱卒极少会踏入重刑犯所在的牢房。
侯守仁的罪行罄竹难书,便是重刑犯之一。
他被麻绳捆绑在木桩之上,不得动弹分毫。脚下是便溺脏污,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不管犯人有什么需求,狱卒都不可能会松绑将人放下。
对于犯人们控制不住的便溺,他们更不会去打扫,任其在这脏乱恶臭的环境之中站着。
幽寂的小道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没一会牢房门上锁链被抽动的声音响起。
“快把人拖出去弄水冲一下去去味,可别污了王爷的眼。”牢头脸上蒙着布,可刺鼻的恶臭直往脑门里钻,布遮挡住的那一小部分的气味,无济于事。
跟在后面的狱卒跨步向前,一脸嫌弃的避开便溺,抬手将侯守仁身上的麻绳解开。
由于长时间的捆绑站立,腿已经失去大半知觉,麻绳解开侯守仁便直接摔在脏污之上。狱卒见状往地上啐了一口,拽起侯守仁的胳膊就往外拖,嘴里骂道:“蠢东西连站都站不稳,急着贴地上吃屎去吗!”
侯守仁浑身疼痛难忍,这些日子里受过板子,鞭刑,长时间捆绑,每日只吃一顿馊饭,毫无尊严的失控便溺,身体精神双重折磨,狱卒此时的咒骂于他而言再轻不过。更何况,他也没有任何精神力气去反驳。
牢房阴暗,分不清白天黑夜,侯守仁头痛欲裂,被人拽着胳膊在地上拖行,身上被蹭破一层皮。疼痛让他仅存的感知力又变得迟钝许多,他总觉得自己被拖行了许久才停下。
初春的冷水依旧刺骨,哗的一声长响,侯守仁被浇了个透心凉。浇完一桶水后,狱卒拿起给马刷毛用的毛刷子,给侯守仁身上做简单的清理。侯守仁疼的想躲,四肢却被狱卒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动手刷的狱卒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刷了一会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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