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知进屋后脸上就有些痒痒的感觉,适应温度后那感觉又消失了。
萧锦年已经坐在坐榻上,手边还放着一壶茶。江见知行礼之后,萧锦年叫他坐下。
小福子还在屋里伺候着,端了个凳子放在坐榻对面三步外,又端来个小几,送来一盏茶,这才退下在门外候着。
萧锦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爱卿与朕说说皇叔吧。”
“六王爷是个心善之人,见我年幼孤苦,便不计身份低微收我为养子,尽心培养。可随着年岁增长,越发信起长生之道,被妖僧,妖道迷惑,为此走了些弯路,也犯了些错。”
江见知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回答的十分流畅。他没有否认萧钰的错,但也为他的错找了无法反驳的理由。
一个不计出身的心善之人,在年老时想求长生,因此着了妖人的道。即便是做了错事,那也是情有可原。
“他是否是被人诓骗,自有人去查。朕想知道的不是这些。”萧锦年打量着江见知,有些奇怪的问道:“六王妃离世后,皇叔没有再娶续弦,第二年便收养了你,同年侧妃因病离世,第三年皇叔便遣散府中所有姬妾。
此后,皇叔虽会召集青楼名妓入府,却再也没有纳过妾。除了你以外,更是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这些都是霍烬刚刚告诉他的,听了这些萧锦年心中隐约有个猜测,现在对江见知说,无非就是想确认。
“朕想问的是,皇叔他是不想有子嗣,还是不能有?”
江见知背脊微颤,官袍遮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表面却是一片平静,回答的滴水不漏,“回陛下的话,微臣为报父亲养育之恩,每日勤学苦读,窗外之事甚少关注。更何况父亲大人的隐秘,做儿子的本就不会探究。
而陛下提到的此前种种,微臣也只以为父亲是思念母亲,又因深爱的侧妃忽然过身,心灰意冷之下才遣散姬妾,此后也再没纳妾。”
萧锦年轻轻的“啊”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江见知鬓间,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爱卿很热吗?你流汗了。”
江见知颔首,诚惶诚恐的告罪道:“臣知北境的寒冷,因此里衣穿的厚重许多。在外御寒正好,屋中有地炕,熏炉,温暖如春,倒是令臣御前失仪了。”
萧锦年自知问不出什么,只叫江见知先退下。
出了门后,江见知不着痕迹的松一口气。看到小福子站在门口,还十分有礼的对小福子颔首,道了一句,“福公公。”
小福子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文官清流好言相待,愣了一下后也对江见知点了下头,出于好意的提醒道:“江探花,陛下是最好不过的,探花郎若有什么苦楚,与陛下诉说,陛下会体谅。”
江见知本要走,听到小福子的话,脚步微顿,他问小福子道:“福公公觉得陛下很好?”
“当然!”小福子狠狠点头,“没有人比陛下更好的!”
“啊…这样啊。”
江见知看了小福子一眼,不再与他多言,若有所思的走了。
……
幽州府衙大狱。
牢房内阴暗潮湿,虫蚁鼠类蹿梭。死寂沉沉的牢狱,只有高墙外的寒风呼啸之音。
萧钰的牢房中连干草都没有,他倚靠在墙角,湿冷气往骨缝里钻。
衙役开了牢房的门,锁链声音作响。萧钰闻声抬眼看了来人,见是霍烬,本就阴沉的脸又多几分讥诮,“摄政王竟亲自来这腌臢地,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挥退跟随的衙役和暗卫,阴冷的牢房里,只有霍烬与萧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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