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蓝推门而入,神情凝重,抓着霍允筠的手腕阻止他往嘴里塞鸡腿,“允筠,好孩子,你可还记得之前你同娘说,灯会那日见你舅舅抱着个人,是个男子。那人长的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霍允筠一脸懵,但脑子还是跟着他娘的话回想了一下。
那少年郎模样过于精致,又一身的贵气,十分出挑。霍允筠一下子就记住了,更别说他后头看到他那生人勿近的舅舅,竟然还以一种强势保护的姿态抱着对方离开,霍允筠想忘都忘不掉。
霍允筠当初见他娘被烧伤卧床休养,害怕他娘憋闷,也担心因为被火烧伤落了疤痕,会想不开。所以曾在他娘面前提过一嘴,只为了引起他娘的好奇,不要把心思放在烧伤上。
只是当时他娘并没有多问,像是并不在意。怎么今日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霍允筠虽不解,但他也如实点头,“记得,那人很好看,十分贵气。像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小公子,但模样又面生的很,我没见过。
若是世家大族家的小公子,与我年纪又相当,那我肯定能叫出名字来。”
听了霍允筠的形容,霍蓝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灯会那晚被霍烬护在怀中抱走的人,就是萧锦年。
她的弟弟,与当今圣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霍允筠见他娘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似乎是受了很重的打击。他担心道:“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霍蓝回过神来,看着霍允筠的脸,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她苦笑道:“娘没事。”
回去的路上,霍蓝有些魂不守舍。她看向北方,心中一片的愁苦,怎么偏偏喜欢的是皇帝呢?
照这样下去,她的允筠,以后可怎么办啊。
第67章
在幽州休整两日后,萧锦年便要启程再北上,去边关驻守的军营中。
若说幽州萧条,那再往北的天守关,就是荒无人烟。
冻土枯草,寒风凛冽如刀。
驻守天守关的大将军名唤秦衡,今年五十有七,胡子花白,皮肤黝黑粗糙,像枯树皮一般。一双眼睛锐利无比,身披铠甲身形提拔如松,等在城门前迎接。
看到车队后,武将们声音如洪的参见,霍烬骑着马走在前面,看到秦衡后亦与他问安。
“秦叔近来身体可好?”
秦衡与霍烬的生父是至交好友,霍烬幼时他也曾抱过。只是后来他驻守边关,多年未曾回京,也没有再见过霍烬。
今日一见,秦衡第一眼并未认出来人。又仔细观察后,发现眉眼间与故友相似,这才了然,朗声笑道:“秦叔我身体硬朗,牙口也好着呢!你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差点没认出你来。你母亲可还好?”
霍烬想到他母亲扔茶盏的力道一点也不轻,面色红润想来身体是极好的,他神情淡淡回道:“母亲身体安好。”
车队不能停留过久,寒暄两句后,秦衡就上马带着车队朝着军营去。
又颠簸一会,萧锦年被晃的两眼冒星,车队再次停下,马车外传来霍烬的声音,“陛下,到了。”
短短四字让萧锦年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他直直的朝着马车外冲,被小福子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天守关可是比幽州荒凉,温度也更低,北风吹的像刀子刮脸。
小福子不想见着萧锦年受冻,生病受苦,于是挑了件厚重的狐裘披风给他系上。又给萧锦年戴了顶貂绒的帽子,这才开了马车的门。
雕花的马车门从里推开,霍烬翻身下马,守在车的侧面。小福子先出马车,准备扶着萧锦年下车,见到霍烬侯在一侧,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先将头从车里探出,毛茸茸的帽子把人衬的更加灵动可爱。霍烬注视着萧锦年圆润漂亮的眼睛,带着笑意,“陛下抓住臣的手臂。”
萧锦年听话的照做,刚下马车,就见一肤色偏黑的老者过来,“臣秦衡,见过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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