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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疑问句,但带着几分肯定。

辛出笑得意味不明,“有啊。”

听他承认得这么快,孟今今愣了愣,“是什么事情?”

辛出老神在在,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孟今今知道没这么容易撬开他的嘴巴,她两只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吻从他的额角落到下颔线,讨好道:“你告诉我吧。”

辛出不为所动,显然孟今今给得这点甜头不够满足他。

孟今今也看出来了,但她今日势要知道这件事,一鼓作气,两手改去解他的腰带。

两人在书房里不是没做过,只不过孟今今总怕大白天的会有他手下的人过来,所以一直都是辛出开的头。

“开始了,一时半会儿可结束不了。”他假意地提醒,大手却早已沿着背脊滑到了臀缝,揉按着她的臀瓣,另一只手的两指抵着她的柔软捻弄。

孟今今两手扯着他敞开的衣襟,瞟了眼外头,没有听到人走动的声音,才放心地继续做下去。

辛出的上半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中,她的唇舌从他的喉结滑过,他低哼一声。

她从他的身上下来,亲着他坚实的肌肉,但就如辛出所说,他压了不少火,当孟今今亲到他的小腹,辛出看着胯上那颗脑袋,他难耐地动了动,昂首的粗硬蹭到了她的唇,他气息浑浊粗热,最后还是忍不住,在桌上清出一块位置,把孟今今抱到了桌上。

拨开孟今今的衣裙,他抬起她的脚让她踩着桌沿,指尖探了探湿润的穴肉,握着棒身用头部蹭了蹭湿漉的贝肉,随即填入自己那粗物,将小穴撑得满满当当。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垂首含着她的下唇,粗噶道:“踩稳了。”便捞着她的腰,快速地抽插起来。

随着桌子摇动,那些被推至桌沿的东西慢慢都掉在了地上。

孟今今脸红气喘,她压着呻吟,后撑着双臂艰难地固定着自己的身体,没忘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说了吗?”她脚撑着桌面艰难地往后挪了点,“你快说。”

这回是砚台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说什么。”辛出的笑含着那股她熟悉的坏劲,双手一揽,轻松地将她按了回来,劲腰一摆,重重顶了进去。

孟今今低叫了声,酥软了身子,两腿从桌沿滑落。他凑到她的唇前,探入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小舌,抬起她滑嫩的腿圈在自己腰上,俯身将她压在桌面上继续操弄。

她后背压着的账本硌得慌,想拿出来但已经顾不上了。他舔着她的耳窝,在耳边吟笑道:“我可不是栾子觉那小子。”

“卑,恩,卑……鄙!”

二百四十七

孟今今从外头忙完回来。在门前等待的小荟到马车边扶着孟今今下来,刚下马车站定,便看到和儿迈着短腿朝她飞奔过来,像只刚被放出笼的鸟儿。

她扯着孟今今的袖子朝大门走去,“皇祖母允我来找皇叔了,你见着我高不高兴!”

孟今今被她的喜悦感染,笑着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蛋。

蓦地,她感觉到一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她回头去寻,只捕捉到一片银灰的衣角消失在一颗粗壮的树干后。

“你发什么呆呢?快进去,我饿了。”

“没什么。”

孟今今转回头,她好像看到魏致了。

两人一道进了大门,和儿闷坏了,一张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孟今今一点回应都没给。她有些不高兴地抬头,孟今今显然心思没把放在她的身上,气得她两手抱着孟今今的胳膊,腾空了双腿,整个人挂在她的胳膊上。

孟今今的身子瞬间失了平衡,她下意识想把和儿往上提,只是她没成功。

两人互瞪着眼睛,和儿这时松开手也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孟今今就要摔在和儿身上,她伸手乱抓想扶住什么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胳膊拉回来了。

“胡闹。”

孟今今此时贴着宋云期的身子,他还抓着她的胳膊,看着和儿低斥。她有些惊诧和意外地看着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而后偷偷扫了眼周围,看到忙碌的下人瞬间明白过来。

“我,我就是想给她点教训,谁叫她不理我……我错了。”

和儿搅着两只小手,不甘和委屈地看了看孟今今,又看了看宋云期。

“我没事。”孟今今摆着手,冲宋云期点了下头,站直身体,往旁边挪了一步,冲宋云期感激地睇去一眼。

她向和儿伸手,“我们走吧。”

和儿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高高兴兴地牵起孟今今的手。

宋云期看着前面一大一小的身影,跟了上去。

叁人一块用了晚膳。

听到她今夜可以留宿府中,和儿又兴奋了好一会儿。

饭后,两人坐在黑漆螺钿案几前,和儿教孟今今插花,宋云期独自在下棋。

孟今今看着和儿,心下不由感叹佩服,虽然小家伙脾气不好,但该学的一样不落,会的东西挺多,她在和儿这个年纪还只会玩过家家和泥巴。

说起脾气来,孟今今感觉就目前她见过的这几人,没一个好脾气的。

宋云期——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人也就是不显露而已。

她忍不住逗逗小家伙,拿起一朵山茶花,告诉小家伙将来有喜欢的人却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就一片片的摘花瓣,一片代表喜欢,一片代表不喜欢。

孟今今贼兮兮的,没敢说得太大声,人家叔叔可在这呢。

和儿半信半疑地接过,瞅着她:“真的吗?”

孟今今一本正经点头。

和儿偷偷觑了眼宋云期,小嫩手霍霍起花来,她一片一片地揪花瓣,小声念到喜欢的时候,看着花蕊上还有片孤零零的花瓣,嘴巴一扁,也不去揪了,生气地看着孟今今,“假的!”

孟今今唇角忍不住地上翘,却要摆出一副极严肃的模样,又递给了她一朵,“肯定是你的心不够诚。”

宋云期手搭在棋盘上,执着黑子久久未落,她们以为他不会注意,但那边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暗暗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棋盘上,可目光却情不自禁地望向她们,那颗黑子也被他收入掌中。

这回和儿如愿揪下了最后一片‘喜欢’的花瓣,她眼睛亮亮的,孟今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和儿雀跃的样子,眉眼含着笑,“你看,成功了吧。”

下人端上了一碟枣泥牡丹卷,和儿边吃边懒洋洋地躺在孟今今的腿上,掩嘴打了个哈欠。

看时辰不早了,孟今今想到在等她的书生,准备走了。

和儿看她要走,也想去睡了,牵着孟今今的手和自家皇叔道别。

“去吧。”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孟今今就奇怪,明明宋云期对小家伙连个笑脸都没有,她怎么就这么喜欢黏着他?

说起黏人,莫名的,眼前就浮现了二皇子的嘴脸,她眉心一跳,赶紧把他的面容挥去。

宋云期抬头看了眼孟今今,她对他扯了抹浅笑,发现他的目光凝在了她的唇角。

和儿一直注意着宋云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孟今今,看到她嘴角的糕点碎屑,捂着嘴笑话她。

宋云期眼眸微动,道:“沾上了。”

孟今今立刻会意,伸舌刚好将那点碎屑舔去,谁也没看到宋云期欲伸去的手又悄悄放回了膝上。

半夜孟今今睡得正香的时候,急促地敲门声吵醒了她。

她的眼睛困难地挣开一道缝,抱着栾子书的腰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栾子书知道她起不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下床去开了门。

“驸马!出事了!”

听到后叁个字,孟今今睁开了眼睛,看向一脸焦急的小荟,“什么?出事了?”

“主子吐了好多血,晕倒了!”

孟今今顿时震得瞌睡都没了,她走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吐血了?

“今今,你快去看看吧。”

她点了点头,匆匆披了件大氅出去了。

路上,她纳闷地问小荟:“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好了吗?”

“奴婢也不知,”小荟摇了摇头,“说是主子突然吐了很多血,已经差人去请封大夫了。”

宋云期的院子灯火通明,却像是笼在一层阴霾之中。

封大夫已经到了,面色沉重地在给宋云期诊脉,旁边站着忧心忡忡的若卿。低压的氛围令孟今今下意识屏气凝息,默默走到床前。

宋云期双眸紧闭,手中握着的帕子上有暗红的血迹,他的唇色乌紫,怎么看都像是中毒了。

会死吗?

孟今今被自己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她微微拧眉,明明晚上的时候还好好的。

封大夫解开了宋云期的里衣,他胸前布着一道道可怖的青黑印记。

封大夫迅速施针。末了,他沉吟不动,侧头看向了惊愣的孟今今,朝她凑近,垂首嗅了嗅,随后让她脱下大氅。

孟今今不明所以地照做,把大氅交给一边的下人,被拿了出去。

到了后半夜,宋云期已有好转,没再吐血,封大夫也说没事了,但他虚弱得像是已经被去掉了半条命,命若悬丝。

若卿好似才活了过来,眼带血丝地让孟今今留下。

她点了点头,封大夫却看了她一眼,对若卿道:“让她走吧,这里有老夫就够了。你留下,老夫有话同你说。”

二百四十八

氛围透着股古怪,孟今今看了看两人,微微颔首,转身出去。

一早,服侍孟今今用早膳的小荟小声告诉她,西园门处有护卫把守,昨夜她刚回来,这些人便来了,还有人看到,她回来的时候,身后远远的跟着一个人。

她隐隐预感不妙,当是府中戒严,没有多想,随意吃了早膳就去看宋云期了。

可在宋云期的院门外,她被拦了下来,本该守在宋云期身旁的若卿也不知所踪。

孟今今那不祥的感觉愈加浓烈,打算过会儿再来看看,转道去找了和儿。走在青石小道上,她总觉得有眼睛在看着她。

小家伙这会儿正哭得抽抽噎噎的,孟今今安抚了她大半天才把她的情绪缓下来。当得知和儿就在半个时辰前去看过宋云期的时候,孟今今心里一跳。

昨晚那封大夫怪异的行为一直在她脑中徘徊不去,这些事加在一起,好似暴风雨前的天儿,沉压压的令她发闷。

“驸马……”

小荟疾步匆匆地寻来,孟今今看她神情仓惶,心道难道是宋云期的情况变坏了?

小荟还算细心,看了眼和儿便飞快地低下了头。

和儿正在抄佛经给宋云期祈福,抬起小脑袋看了她们一眼就继续专心致志地抄经,没有注意到。

孟今今面不改色地起身,和小荟走到门外,压低声音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若卿公子,若卿公子他,他,带了许多人过来将您的屋子全翻了一遍,像在找什么。”

那不详的预感被坐实,孟今今指甲掐进了肉里,勉强镇定下来,找了个借口先和小荟回了西园。

就如小荟所说,她的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只不过屋中多了个栾子觉,俊俏的面容气得扭曲,咬牙切齿:“他这是什么意思?!”

栾子觉的火气看起来比她还要大,而恰巧宋云期那边的人过来传话,让孟今今过去一趟,随心而来的还有若干护卫,像是她要不肯过去,就要用强的。

他绕过孟今今就要去找宋云期,“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孟今今忙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扯了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他要是去了,场面就更混乱了,究竟是什么情况也弄不清楚了。

她捡起翻倒的凳子,把他按下去坐着,“我肯定没事,如果我一直没回来你再去找我也不迟。”

栾子觉反扯着她站起身,“不行。”

拗不过他,她只好和他一同过去,路上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在院门外等待。

进了屋,孟今今撞上若卿的视线,那眼神杀意毕露,却又像是碍于什么,没有动手。

直觉告诉孟今今,宋云期中的毒和她有关系,或者该说,她被当成下毒之人了。

封大夫让她坐下,要为她诊脉。

孟今今照做,片刻后,封大夫收回手,道:“她服用过解药。”

“你竟敢毒害主子?解药呢?!”

若卿目眦欲裂,双拳紧握。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她暗道了句果然,虽然猜到了一点,但这会儿还是难免慌乱,脑子空白,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解药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她手心满是冷汗,僵硬地松开了些。

“你竟敢不承认?!是你看你那瞎眼夫侍眼睛快要好了,想要尽早离开,所以才下的毒手吗?!”

若卿显然已经失了理智。

孟今今也缓了缓,直视着若卿,“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害他。又不是要一辈子留在这皇子府,我没有理由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你与那二皇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莫不是受他指使?!还有你身边的辛出度堇,难道他们没有想过吗?!”

“他们不会做这种事。”她颇为无奈地解释,如果他们真想害宋云期,她便不会牵扯其中,“至于二皇子,他险些害了我,我怎么会听他指使。”

若卿一时噤声,怒火腾腾地瞪着她,一旁的封大夫这时开口了:“驸马可知您平日用得什么熏香是由哪几种香料制成?”

孟今今摇了摇头。一听便知道问题出在熏香这里了,可她一个穿来的现代人对这些东西从不考究,都是由下人准备的,她闻着喜欢就用。

“老夫从您昨日穿来的大氅辨闻出,其中含有水安息、捺多、沉香、白芷、叁柰等,但其中却掺杂着一味甘叁。这甘叁并不会用于制香,虽是无毒,可若遇上安石,便成了剧毒。安石无味,生于沼泽之地,以根入药,用于抽搐等,是极难寻到的一味药材,但老夫在云期惯用的熏香内却寻到了安石,这安石混淆于熏香之中,几乎不可能被人发现。你们二人经常接触,故而,您也有中毒的迹象,但因服用过解药,身体已无碍。这点驸马要作何解释?”

怎么解释?孟今今背脊发凉,“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认识。给我些时间,我会调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若卿冷道:“你以为你有那个机会吗?来……”

“若卿。”

若卿面色迅速一变,他担忧地看着不知何时醒来的宋云期,“主子!”

孟今今怔愣地侧眸,望进他漆黑的眸里,“我,”她磕巴了下,站起身来,严肃了几分,“我没有害你。”

说完,她抿紧了唇。

他们的对话宋云期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只是他抽不出一丝的力气,眼皮异常的沉重,挣扎许久才睁开了眼睛。

喉中涌上一抹腥甜,宋云期侧身扶着床沿,垂落青丝散开在床面,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屋内叁人皆是一吓,若卿惶急道:“主子!”

宋云期眼尾湿润发红,长睫颤动,喉结上下动了动,似要忍下那撕裂般的痛感。

若卿擦去宋云期唇边的鲜血,封大夫忙展开针包。

孟今今上前靠近,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愣愣地站在那。看着他虚弱、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不由有点揪心。

宋云期抬眸看着孟今今,一眼便能看出她在强装镇定,因被冤枉的无措慌张在她的眼中展露无遗。

心头紧了紧,他沉沉闭上眼睛,声音如将要干涸的流水,“我信她。”

他的话是对若卿说的,也像是在昭告谁也不能动她。

他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身体已然撑到了极限,被拖回了无边的黑暗。

孟今今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地看着宋云期。

若卿恨恨地握拳,怒视孟今今。

在这之前,宋云期已醒来了一次,若卿也将封大夫的话告知,可得到的命令却是让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若卿离开着手去调查了,命人监视了辛出度堇等人。至于孟今今,既然不能把她关起来严刑逼供,若卿便变相的将她软禁在了宋云期屋内,让她亲手照顾宋云期,挑了个男护卫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听到自己要留在这里直到宋云期醒来,孟今今没有异议,出去安抚了下栾子觉。

栾子觉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不放心地看着她。

孟今今佯装轻松,“宋云期既然开了口,那我就不会有事的。你耐心等一等,事情查清就没事了。”

栾子觉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她,一改冲动毛躁的模样,抓着她的小臂,目露担忧,试着让自己的声音软和一点,但却只做到了小声:“你真的没事吗?”

他手劲挺大,她摇了下头,看着他心里安定了些,挤出抹笑给他,“没事。”

栾子觉眉首皱更紧了,“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

“等一下……”孟今今抓住他的手,知道他是要去找他们。

栾子觉多少是猜到她要说什么,“这件事他们早晚会知晓,不可能瞒住他们。”

孟今今暗叹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让她很慌乱。

栾子觉弯腰抱住了她,她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不放心他地叮嘱:“你不要冲动行事。”

“我知道。担心你自己吧。”

二百四十九

搜了身,换了衣衫,孟今今留了下来。

封大夫待宋云期情况稳定些后也离开了内室。

孟今今坐在床前,她盯着宋云期,思索是谁假借她之手害宋云期。

难道是他们上次没得手,所以又施一计?

二皇子……

她头疼地扶额,尽量不往别处去想。

吐了口长气,如果不是他们,那幕后主使知道这些,也许精通药理。

思及此,孟今今陡然想起了昨天在府门外的那人似乎是魏致。既然封大夫识得,他身为他的徒弟,必然也是知晓的。

她身子微凉,手下意识握紧了香色衣裙,但又很快否定了。宋云期是他的旧主,他不会这么做的。

宋云期的手压在被褥之上,孟今今看见了,伸手去抬他的手,一触到他拿冰凉的肌肤,她指尖缩了缩,望向他的脸,听到他薄弱的呼吸声,这才松了口气,把他的手放进去。他要是没了,就算不是她做的,若卿和宫里的那两位都不会放过她的。

他的那已句‘我信她’,在耳边回荡。她不是没有害他的动机,可他竟选择相信自己。倘若换做是她,她做不到和他一样。

她挺感激宋云期能信她的,否则现在遭殃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们了。他们受牵连,是她最不想的。

孟今今坐了一天,没有胃口吃得也不多。

若卿这厮命人把屋里能躺的物件都撤走了,孟今今靠着床柱难受,身子软下,趴在了床沿,腰背这才舒服了些。

她迷惑地凝着宋云期的侧颜。

孟今今以为宫里很快就会知道这事。可一整天,除了书生他们,没有其他人来过,就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只有封大夫忙进忙出。

她纳罕,是他们瞒下了消息?这也是宋云期的命令吗?

她叹了口气,认识这人到现在,她倒是头一次盼着宋云期能好起来。但愿这事能快点过去吧。

孟今今在宋云期屋里待了叁天。

宋云期没有再醒来过。

这叁天里,她被关在屋里,连屋门都不能出。

和儿什么也不知道,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孟今今听她这些天都住在这儿,心想宋云期中毒的消息应该并没有传到宫里。

但太女来过了一回。

她预想的情况没有发生,太女甚至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临走前,看着她轻飘飘地说了句,“他都放话了,本宫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若本宫这弟弟真不行了,那可就不一样了。”其中隐含的威胁不难听出。

若卿过来的时候对她的怨怼摆在了面上,孟今今问他查得如何也只得到一句等着。

这些天她看着宋云期胸前的青黑渐渐变淡,心头悬着的大石也跟着落下。

封大夫比若卿好多了,她问起他的情况,封大夫皆告诉了她,说宋云期体内还有余毒未褪,还需要五六日。

当孟今今问到会不会有后遗症的时候,封大夫看了她挺久,微微笑了笑,“驸马是不信老夫的能力吗?”

她讪笑,迟疑地问:“您难道不怀疑我吗?”

封大夫笑叹一声,望向宋云期,“云期的判断不会出错的。”他将小药罐子递给她,“老夫体力不支,劳烦驸马代我将这些药汁涂抹在他的双臂、双脚、胸口和膝盖。”

这些天她其实没做什么,大多的事情都是封大夫亲力亲为。

孟今今看着那小药罐如烫手山芋,迟迟没有伸手去接。不知道她和宋云期是对假夫妻吗……

“驸马不愿意吗?”

“愿意的……”孟今今双手有点僵硬地接了过来。

孟今今打开药罐子,掀开被褥,而后去扯开他里衣的系带。

她别扭地停在了这一步,觉得自己像在非礼他。

但他现在是病人,需要人上药,再说她坦坦荡荡的,又没有别的心思。

想通这一点,孟今今动手将他的里衣脱了下来,学着封大夫将帕子浸满药汁,拧干,托起他的手抬高手臂,心无旁骛地开始涂抹。

涂抹完他一双手臂,就是胸口了。她盯着自己的手,目不斜视,尽量不让手指碰到他的肌肤。

忙完后,孟今今背脊覆了层薄汗,她长舒口气,心道,还好他没醒着,不然这多尴尬。

日落西山,一天又过去了。

外头下起了小雨,孟今今将窗户开了道小缝,望着绵绵细雨情绪低沉。丝丝潮湿的冷气迎面扑来,她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不知宋云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自己还要在这屋里待多久。

“驸马。”

听到封大夫在唤她,孟今今忙关上窗户,应了一声。

封大夫端来一盆水,放在面盆架上,“时间够了。现在需得擦去药汁,还得劳烦您来。”

孟今今心里勉强,呐呐回了声好,挽了挽袖子。

封大夫抬手摆了摆,“不急。这水有点烫,等凉一些吧。云期虽看着像陷入昏迷,但他的感知仍在。”

她表情一僵,“您是说,我们说的话,对他身体……做的事,他都能感觉到吗?”

封大夫点了点头,笑言:“不然,为何老夫要你读些书给他听。这便是为了给他解闷。”言毕,他掀开幔帐出去了,孟今今徒劳的伸手想叫住封大夫,可要推辞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她来回踱步,等着若卿回来。

可时间慢慢流逝,眼看水一点点变凉,外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孟今今目光瞟向那像空气似的护卫,握着手腕在椅子上坐下,“我手腕太疼了,你来。”

护卫却真把他自己当空气似的,瞄了她一眼,当没听见。

她差点忘了,若卿可是让她来照顾宋云期的,这护卫肯定不会来帮忙的。

她泄气地放下手,愁眉苦脸的,还是得自己来吗……

去拧来布巾,孟今今到床沿坐下。下手前,想了想,俯身附在他耳边道:“冤有头债有主,你醒来不要怪我,要怪罪的话,冲着若卿去吧,是他让我留在这照顾你的。我那什么,尽量不碰到你,眼睛也不会乱看的。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抱着他也许不会感觉到的侥幸,她说完,脱下他的里衣,重复刚才的步骤,只不过动作更小心了。

刚才涂药汁的时候,她好像太用力了……

如果封大夫还让她做这种事,她得想办法推了。

忙活完,也该睡了。

孟今今这几晚心绪不宁,睡得不好。

她枕着胳膊,迷迷瞪瞪的正要睡去,却模糊地看见宋云期好像睁开了眼睛。

浑身一震,她瞬间挺直腰板,凑近宋云期,忍不住裂开唇笑了,惊喜道:“你醒了!”本以为他要等余毒散尽才能醒。

孟今今吃得不好,睡得不好,人看着有些憔悴,可此时她弯得如月牙的眸中却盛着显而易见的惊喜,亮盈盈地注视着他。

宋云期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自己这么笑,似乎他能醒来,对她是偌大的喜事。

他指尖动了动,心口微微发烫,乱得厉害。凝着她的面容,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脸颊,指腹似含着其他情愫,柔柔地摩挲着她脸。

孟今今呆住了,她身子僵硬,甚至开始怀疑起宋云期是不是坏了脑子,还是没有彻底清醒,把她当成别人了。

她迟缓地贴上他的手背,捉着他的手拿了下来,笑意也收了几分,目露忧愁,“你,还好吗?”

两人的手相贴着,宋云期渐渐恢复清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眸光微闪,凛住心神。

孟今今只是轻轻地捉着他的手,他随意动了动手,便从她手中抽离,想说话,可喉间似堵了块棉花,发不出声。

看宋云期没有再做异常的举动,孟今今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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