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钱:“不许乱买。”
“一毛钱能买什么啊。”最多俩冰棒。任依依拿到钱冲小北挥手。
到胡同口,俩人一起往街角去。
邻居大妈笃定:“这小丫头一准去买冰棒。”
林云香笑道:“等她买来我尝尝。”
随后她和任维东把俩孩子的冰棒咬掉三分之一,俩小孩气得瞪大眼睛,难以相信父母这么贪吃。
任依依无法接受她的好妈妈变成坏妈妈:“妈妈,你跟爸爸学坏了。”
任维东:“就没有可能你妈原本就这么坏?”
“妈妈坏还给我做锅巴?爸爸不坏爸爸做过什么?”
任维东气得想骂孩子:“你身上穿的,平时用的,你自个花钱买的?”
“有钱就不坏了吗?”小丫头反问。
任维东抬手:“别在这儿气我。”
“没话说了吧?”任依依得意地哼唧,“林小北,我们走!”
小北护着他的冰棒小心翼翼绕过父母回屋。
周佩兰隐隐听到孙女的指责,故意问:“依依拿的什么?给奶奶尝尝。”
“奶奶年龄大了,不可以吃凉的。”小丫头拐去卧室。
任维东回头看一眼,小北跟上依依,“这俩孩子。”哑然失笑。
邻居大妈闻言忍不住说:“小北倒是跟依依学皮了。”
街坊附和:“刚来的时候多乖。跟他说什么都抿嘴笑。故意逗他,他不是往小林身后躲,就是找任老师和周老师。”
林云香点头:“这次从村里回来尤其明显。”
邻居大妈闻言问:“明年还去吗?”
任维东回头朝堂屋方向看一下:“我爸妈没病没痛就去。身体不舒服再说。村里虽然凉爽,瓜果蔬菜不用买,鱼可以去河里抓,鸡是自家养的,可万一病了,想去大医院得坐好几个小时火车。”
因为持续十年之久的那场革命,这条胡同里的人哪怕生来没有下过地,也知道农村什么样——不是本人下过乡,就是家中小辈到农村劳动过。
邻居大妈感慨:“对,农村就这点不好。”
大妈老伴:“路也不好。”
林云香张了张口,任维东微微摇头,她把任维东出钱修路的事咽回去:“外面热了,回屋吧。”
靠墙或蹲或站的几人闻言抬头,接二连三惊呼,“这么快中午了?得做饭了,儿媳妇快下班了。”
话音落下,胡同里的人少了一半。
任维东拉着林云香进院,其他人三三两两回家。林云香见门外没人,顺手把门关上,又从里面闩上,以防有人进来他们不知道。
任维东:“中午吃什么?不想做我出去买点。”
林云香做锅巴被油烟熏得不饿:“问周老师和任老师。”
任维东朝堂屋喊:“快十二点了。”
周佩兰拿着蒲扇出来:“还叫我做给你吃?”
“问你吃什么。”任维东无奈地瞥她,“我最近挺孝顺啊。逮着机会就刺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从垃——我是你从孤儿院抱来的。”
任依依出来:“爸爸不是。爸爸长得像爷爷。”
任维东:“你长得像谁?”
小丫头下意识看林云香,但她知道她不是林云香生的:“我想像妈妈,可惜随了爸。”
任维东冲她招招手。
小丫头沿着廊檐跑去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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