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药箱,那里面只有一壶酒罢了。
他临出门前瞥了眼火盆边昏迷的男人,幽深眼眸里晦暗不明。
莫怪我不救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天下那么大,偏偏闯入这鬼城来。
他带上鹿皮帽子,转身没入苍茫雪夜。
风雪呼啸,噎呛得人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也不知刚才那人是怎么进入这鬼城,又怎么带着伤走了这么远这么久的。
他跟着达娃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她家。可万没想到,一掀开帐篷映入眼帘的不是达娃生病的母亲,而是一屋子女人!
高大圆拱木顶上垂着红黄白蓝各色的彩带,正中间空出的巨大的圆形长毛毡子上几个衣着果露的姑娘正满眼惊喜地望着他。
“你阿姆呢?”秦修宁边往外退边问,达娃眼眸闪躲低低垂下头,紧咬嘴唇小声道,“她们说,要骗你来。”
屋内热气弥漫,姑娘们穿得十分清凉,与屋外大雪纷飞俨然两个世界,一看到他,如飞蝶齐齐扑来,浑身铃铛作响地将他拉进帐篷。
秦修宁瞬时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被推来搡去,最后被推倒了中间一位看上去最为性感靓丽的姑娘面前。
听她们呜呜哝哝地说了好一阵他才明白,原来在他们的信仰里,初冬第一场雪是神送来祝福的日子,未出嫁的姑娘可以在这一天邀请心仪的男子到帐篷里来寻欢求爱。
姑娘们眼神大胆地上下打量他,像是恨不得把人剥光一样。
显然她们已经密谋许久,趁长辈们在部落里纵酒欢庆,便偷偷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这个觊觎已久的中原男人寻欢作乐。
从他踏入独龙寨的第一天,她们就被这个神秘男人吸引了,暗中都在赌谁能第一个得到此人。
独龙男人虽也健壮,但身材却不高大,常年日晒在外狩猎,个个皮肤黝黑。
而秦修宁高大挺拔,样貌俊朗倜傥却又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危险与不羁。
这里不比中原规矩多,姑娘们个个大胆奔放,上上下下将秦修宁摸了个够。
他本欲转身离开,但见达娃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哀求。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索性留下来。
他倦懒地靠坐在中间的蒲垫上,端起一碗酒长腿交叠勾唇一笑。
“行吧,不就是喝酒么,把我这碍眼的药箱扔出去,你还小,也出去罢。”
缩瑟在角落的达娃被眼前这场景臊得满脸通红,可她不敢走。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坐在秦修宁怀里的那美艳女人已经攀上他的脖颈,直到那双纤纤素手朝她轻挥,她这才拔腿掀开帐篷飞跑出去。
她的家人还被锁在后面的矮棚里,这么冷的天再晚就要被冻死了。
秦修宁抬眸看那矮小逃也似的身影淡淡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像他这种从小就终日泡在青楼勾栏里的,这种寻欢作乐的场面他应付起来面面俱到,又片叶不沾身。
几壶酒的功夫,姑娘们就被他哄得晕的晕,倒的倒。
待他摆脱纠缠从帐篷里出来,雪已渐小,门外的药箱上覆了白白一层,他用手上的鹿皮帽子轻轻掸去绒雪,背上药箱。
他掀开旁边的小矮帐篷,疏懒地微眯着眼睛,笑意不达眼底地朝旁边偏了下头。
“她们几个愿意怎么处理随你,”他声音变得冷硬,笑意也逐渐消失。“但是记住,没有下次。”
达娃心中一凛,感激的话来不及说出口那高大落拓的背影就已然消失在门边。
雪花飘扬飞洒越来越小,但罡风如刀,仍割得脸上生疼。
举目四顾,天地一片苍茫。干枯枝头一声寒鸦嘶哑鸣叫,撕开了茫茫白幕的寂静,却撕不开天地间的寂寞。
若不是念着当初达娃一家的收留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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