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沉、混沌。
高璟昀心尖一抖,不敢出声。
会不会还是梦呓?
不然他怎么会问他饿不饿,以他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浪费这个羞辱讥讽他的好机会的。
事实上,不论他醒没醒,高璟昀都不敢回应,因为他手上还有那白色粘稠的要命的东西。
不料身后的人低低啧一声挪动了下身体,再没了动静。
直到确定薛不染是真的又睡着了,高璟昀才长长舒出口气。
他攥紧的手展开,一寸寸朝毛毡外的地面摸去。
沙砾、湿土再远一点,居然他摸到贴着地面长出的一株小草。
他用那几片新生的叶子擦干净手,又一点点扒拉着把这株小玩意埋回土里去。
只好先这样,他又抓了些土,故意将另一只手也弄脏。
处理完这些,他几乎要头晕眼花了。可是,他竟然比刚才更加难以平静。
饿不饿。
三个简单的字反复在他心间跳跃。
撇开那副冷冰冰的傲慢态度,其实薛不染对他还不错的。
他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细致入微,除了二哥高璟衍,这还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一点点暖意弥漫开,他又小心翼翼地挪进那温暖的怀里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来,薛不染已经生了火,坐在洞边烤火了,高璟昀装作若无其事地揉揉眼,埋怨道“哥,你怎么睡我这来了,挤死我了。”
秦修宁懒洋洋地晃动着酸痛的侧颈,白了他一眼。
高璟昀往洞口看,这才发现他的那张毛毡还搭在火边架子上。
他想起来了,是他把人拽进水里,薛不染上岸后没得穿,只能披着睡觉的毛毡,自然也是湿了。
秦修宁丢下一包东西,脸色微冷。“这是今天的干粮,别藏着了,晕倒可没人再救你上来。”
哼,这人还好意思说。是谁他昨晚那么求都不搭理他。真是恶人先告状!
高璟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装作没听见,面上生气心底却是虚的。
秦修宁衣服好,背起行囊径直出了山洞。
他从不说他去做什么,也不让他问。
傍晚十分,天边的云像被烤焦了边,秦修宁的身影才又出现在山洞口。
秦修宁给他煎药,把泡了一天的人从水里捞出来,然后端了碗给他喂药。
高璟昀往常都会说点玩笑话,哪怕秦修宁不怎么搭理他,他也自己说得热闹,像是憋了一天终于逮住个喘气的能听他讲话一样。
可今天,高璟昀躲着他的眼睛,不敢对视,更不敢说话。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秦修宁发觉出不对劲。
不是因为这小子话越来越少,他倒是巴不得耳根子落得清净。
而是喂药的时候那眼神跟藏了火星子似的,滚烫滚烫的。
“再盯着我看就自己喝!”秦修宁把药碗塞进他怀里。
高璟昀夸张地惊叫了一声,把碗迅速推回去,“不,不,还是哥喂,我怕我再把我命根子烫坏了。”
喝了药,吃了午饭。日头渐渐西移,秦修宁也许久没洗,也脱了衣服跳进温泉里闭目养神泡着。
还以为雪化了这千年寒姜会很好找,却不想漫山雪泥,湿滑泥泞,他一日根本走不了几里就得返程。
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寻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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