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只手紧紧攒着,一抽一抽地疼,恨不得现在就赶到他身边去。
见高璟昀收起信,王怀安跪下,“皇上,可是前线出了什么意外?”
“不是,是浔之探到了对方的主帅。”高璟昀眼神暗下来,“是被养成了蛊的高璟瑄。”
王怀安几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的意义,片刻后,他起身望向皇上,“前太子?”
高璟昀点头,难怪他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竟是被虏到了北朝敌营下了噬魂蛊。
长达十五年的时间,这期间他经历了多少痛苦。
高璟昀忽然明白王庆为什么后来要在自己身上下蛊。因为想要夺取北朝,一统天下,他就需要再培养一个可以和高璟瑄抗衡的蛊主。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高璟瑄早就回不来了,还假心假意地在每一次寻他未果的时候安慰自己。
现在,如果想打败北朝,就要先杀了自己的大哥。尽管严格来讲,他已经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北朝的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些流民会自发朝北朝的军队靠近,看来是受高璟瑄的控制。
他需要尽快找到能破高璟瑄身上蛊毒的办法。
王怀安听完皇上的解释,心脏紧紧揪到一起。此刻,月光皎洁,一如那天和江浔之在军营分开时那天,亮得耀眼。
他一起他们分开前的那一幕:
“这次轮到你护送皇上回去了。”江浔之易容成了皇上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里其实还是那样几分文雅的模样。
王怀安一到这种时候,就一句话也说不出。心底的不舍、不安全哽在喉咙处,几乎要把他的活路都堵死了,又倔强着不肯被他看见,只能低着头任由眼泪扑簌扑簌落进土里。
骑在马上的江浔之半弯下身朝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王怀安狠狠抹了把眼泪抬起头。
红红的眼眶同让江浔之一下想到了那晚,胸口顿得空了一下,像是心脏跳停了一拍。
“我不会让你再难受的。”那句话还在耳畔,可是他没能做到。
士兵正在身后的军帐前集结,他要做诱军替皇上制造去西南迎战的假象,前路上会遇到什么,能不能回来他也不知道。当他真的不做御殿前的吉祥物,而是真的要带兵打仗了,他发现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
反而看着下面那个强忍着眼泪的人,心里酸酸的、胀胀的。
忽然他手上一使力,将站在下面一身普通太监服的王怀安拽上了马背,双腿用力夹马腹,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奔了出去。
身后立刻传来一阵起哄的口哨声。
他把他带到河边无人看到的树下,月光从头顶的树梢里洒落下来,河水在耳边潺潺流动,他赶在大军出发前私奔出来,就是为了跟他接了一个长长的、无人打扰的吻。
王怀安被吻得心跳繁乱,眼眸更红,江浔之在他耳边低语道,“小哭包,等我回来,”王怀安以为他要说什么温情的话,心一下软成了流水,刚要点头,就觉得耳边的热气喷涌进来,带着沉沉的蛊惑嗓音一下就钻进来,“我们试试马背上,到时乌大人叫给我听。”
经历三日,楚羽才将秦修宁的伤都处理完。后面的养伤阶段陆思安不肯假手于人,因为怕又招来像邱云承那样善妒的,防贼一样把门看得死死的,谁也不让靠近一步,特别是皇上。
高璟昀忙完政务每日都会来,但就只站在门外,陆思安起先装看不到,但后来看到院中树下那个远远的身影,明明那么高贵看着却不知为何那么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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