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平复一点的心慌又再次升起来,喉咙紧绷着,脸上的血色也一并消失。
御医们看着皇上的面色由红转白,连嘴唇都白得发青,立刻大惊失色地围上去,“皇上您没事吧?”
高璟昀胸口闷闷地疼,他知道秦修宁一定是生他气了。他眼睛一闭口中喃喃道,“朕头疼。”
御医们手忙脚乱地把皇上安顿回龙榻上,请脉、扎针、药熏,折腾了足足两日,可皇上就说浑身无力,头痛,不舒服,最后干脆连药也不肯吃了。
御医们一下没了辙,只好去请南平公主劝一劝。听闻皇帝哥哥又病倒了,刚痊愈不久的南平急匆匆赶来养心殿探望。
“皇帝哥哥,你怎么了?”
高璟昀推开小太监手里的药碗,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手中的奏折七七八八零落了一桌子,一本没看两眼又放下,拿起另一本,完全一副心不在焉地样子,跟他以往生病的样子完全不同。
冰雪聪明的她一眼看穿,压下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问,“这些御医的药都不好使,那我师父呢,也不好使吗?”
高璟昀忽地抬起了头,随后又带着些丧气地垂下眼睫,“请了几次,都说身上的伤还没好,怕把病气过给朕。”
“那以后都不来了?辞官了?”
高璟昀不说话,头垂得更低,强压下眼底弥漫开的烦躁。
“他没说。”
南平忽然想笑,一半是因为皇帝哥哥俊秀的侧脸上竟然罕见地写着委屈,另一半是因为她发觉他变得不一样了,隐隐为他感到开心。
她从前不知道他的暴戾狠辣、忽冷忽热都是因为他身体里被种下了蛊毒,导致他自己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自己,感觉他总是在硬撑着,每天都活得那么累。
现在她知道了,一想到这些拧巴矛盾都是因为那个蛊毒,南平不自觉地就浑身发冷。
她在地窖里的那些恐怖回忆这辈子怕是也忘不掉了。
可这一切她只不过经历了五日,而她的皇帝哥哥却经历了长达七年精神上的控制和折磨,还有那毫无预兆、随时袭来的剧烈头痛,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凭借着什么熬过来的。
他如今的变化,是因为那个人吧。
南平唇角弯弯,走到皇帝哥哥身边,心疼地拉了下他的衣袖。
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对情爱懵懵懂懂的那个少女了,她懂得了真正喜欢一个人的珍重心意,于是收敛起玩笑心思,面作急切道:
“师父病这么重?那我先去替皇上看看。可是......我这身边的人都笨手笨脚的,也没几个能带出手的......”
那低垂的头再次抬起,看了南平一眼就又低了下去。
他知道她的意思,是让他扮成她的随从同她前去。
可是,不知为何,他心底又不愿意这样偷偷摸摸地去。
“再说吧,朕累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了。”
晚上回了宫,躺在床榻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转头就看到秦修宁曾经睡的那张床现在空荡荡的。
还有他的呼吸声、翻书声、衣服摩擦发出的细细簌簌声,不知为何此刻就能那么深地烙进记忆里,还那么响亮,吵得他头痛。
原来戏文里说的深宫寂寂是真的,睡不着的每分每秒都比外面的世界更加备受煎熬。而这煎、熬这二字亦是真的,他好像被人放在火上,一边武火煎着,一边文火熬。
睡不着,他索性不睡了。起身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透气,他靠在那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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