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面对陆未晞的两个保镖,任意是怎么跑出那么快的速度的?傅言归不合时宜地想,和现在动作迟缓的任意,简直是两个人。或者只有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恐惧中,才会有那样的爆发力吧。
早餐送来之前,昨晚没来得及说的话,得说完。
“任意。”傅言归和他隔着一道餐桌,头微微垂着,眼睛自上而下盯住任意的脸,叫他的名字。
“嗯。”任意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你竟然敢死。”
傅言归的声音不高,甚至是平静的,但像把刀,带着寒气杀到面门上,让任意无法招架。
“我没有……”任意急于否认,“我当时疼糊涂了,很难熬,所以才、才控制不住的。”
傅言归已经仔细观察过视频里任意的表情和状态,他没有说谎。傅言归压了压音量,静静看了任意一会儿,扔出一句话。
“你最好不是故意寻死,既然要赎一辈子的罪,就没那么容易熬过去。”
“……我知道,知道的。”任意低着头,用力抠着手指。右手食指上起了一块皮,他一下子就撕掉了,露出一大块粉嫩的新肉。他仿佛不知道疼,又用拇指去压那块嫩肉。
傅言归突然站起来,两步绕过餐桌,一巴掌就把任意的手拍开了。
“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傅言归极力忍着脸颊上跳动的肌肉,咬着牙说,“没人会心疼你!”
门铃恰在这时候响了,这短暂压住了傅言归没来由的怒火——忍了一天一夜的怒火面对陆未晞的挑衅时,面对任意要寻死时,面对没动过的早餐和药剂时,都没有爆发,却因为任意撕掉一块皮爆发了。
他走到门口,开了门,将服务员送来的早餐拿进来,然后放到餐桌上。
陶瓷盅里是粥,冒着热气,还有煎蛋、火山肠和水果沙拉。傅言归的火气还没下去,将餐盘往任意的方向一推,陶瓷盅晃了晃,一点热粥洒出来,落在餐桌上。
“我没这么想……”任意将手放在桌子下面,没再交握在一起。他声音很哑,像裹着一层沙子,在努力证明自己不值得心疼和可怜,“我以后……你不想我做的事,不做了……”
傅言归站起来的力度太大,椅子传来刺啦一声巨响,他似乎忍无可忍,转身往门口走,走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任意。
这才说:“下船之前,哪里都不能去。”
当天中午还有一场欢送宴,然后游轮就会返航。缅独立州军部最高领导人在午宴期间和傅言归单独谈了十分钟——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密谈,具体内容未知——等两人走到餐桌旁,脸上都带着轻松笑意,几位有心的旁观者便猜测这是谈拢了。
陆未晞拿着酒杯走过来,站在傅言归一侧,饮了一口,而后问他:“谈妥了?”
傅言归没看他,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陆未晞挑挑眉,说了一句“祝贺”。
这次活动表面是联络感情共促发展,实则傅言归是带着任务来的。出发前几天,总统便单独见了傅言归,安排了一项秘密任务。
原本军部是计划让陆未晞操作此事。他比傅言归大五岁,早一届进入军委会,两人背景相当,论资历,陆未晞更深一些。但结果这种东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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