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从那四个字抬上去看了看李沫,他都开始哆嗦了:“能别看吗?”
哪有不让缪斯看作品的。我翻开来一页页欣赏。
里面都是我,就是形象比较抽象,耳朵长头顶上,腮帮子毛乎乎的,说不出是狐狸还是狗。
有我读书的,《绝望的金穗》。
我吃饭的,《穷凶极饿》
我打人的,《中华有神功》。
我训诫他的,《唠叨》。
他想干嘛?我:“你礼貌吗?”
他穿上衣,转过身喃喃地叫我:“穗……”
“别这么叫我。”
他半张着嘴,像个课堂上突然被叫起来的学生,傻呆呆地瞪了我半天。“……妈?”
他在叫什么?我听得头都快滚下来了。“有种你再叫?”
我的肢体迅速进入到攻击状态,那个姿势鲜明地向他表明,他的大逼兜提前了。
提前到马上。
他哆嗦了一下,改了口。“哥……金哥。”
我慢慢松弛下来。“嗯,以后就这么叫。”
他又长又轻地吁了口气。“我帮你倒杯水吧。”
喝下一整杯水,又添了半杯,我问李沫我爸的事。
他给自己倒水,手提着壶停在半空,顿了顿,又放下。他问了句不着边的话。
他问我,你爱李元吗?
爱。
李远飞走前我送他到机场,把他外套递上去的时候,他没头没尾突然就对我说:“金穗,我很爱你。我爱你。”
之前他表达过这个意思,不止一次,可能每天都在表达,但从未如此直白。
我当场愣了愣,然后说:“我也爱你。”
这没什么好肉麻的,爱了就是爱了,爱难道不该是世上最美好最该坦荡荡的情感。
尽管我妈说他坏,可我没看到他坏,我看到他很多的好,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我也无比直白地告诉李沫:“爱的,我把他当家人。”
听到头两个字,他就低下头去倒水,双眼凝视着水从玻璃壶里倾入杯子,而不看我。
这杯水他倒得很慢。
“李沫?”我催促他。
他眼皮只抬了一半,眼珠在下面左右移动。“昨晚那些都是疯话,我昏了头了,拿这个开玩笑。我不认识你爸,你爸不是早没了么?”
“你认识。”他这不是心虚撒谎是什么?
他仍不语。
我已经穿好了衣服,从他那借了一套,坐在床上穿的。穿裤子的时候腿都支不起来,昨晚真是够受罪的。
摸着床笨拙地下地,我托住半边腰叹了口气。“李沫。”我态度尽量保持温和,“我那顿操不能白挨,脱了裤子你得给我放屁。”
他双手捧着杯子,眼睛看着水面,却说起他父母出事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他做的梦。
在梦里,和往常一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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