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一切都很完美,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小缺点,就是有些虚荣。工作头一个月饿着肚子拿工资买了名贵手表。
我那时刚进社会,没什么见识,就觉得那手表闪闪发光的晃眼,不觉多看了几眼,心想表哥真出息真厉害。他把手表褪下来给我把玩,还说等再攒点钱,给我也买一块。
可我也只是看着新奇,并不渴望拥有。这一块手表,都够我舒舒服服过好一阵了。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他听了一乐,说“穗子,你刚从老家出来,刚迈入社会,很多人情世故还不明白。有这样一块手表,人家看你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时我确实不懂,后来懂了。懂了,但依旧觉得荒谬。
我收拾行李,把衣裤取出箱子,他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穗子,你出息啦。”他欣慰又唏嘘地叹道,“比哥哥出息多啦。”
有句话说得有理,人靠衣马靠鞍。
我从刚进城四处打零工到自己做开店生意,原本条件就提升了一大截。但赚来的钱,除了支付基本开销,大多都汇给了我妈。
我也确实没地方可花。我物欲很低,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也不高,一件冬外套能穿五年,手机修到不能再修才换新的。表哥给我买新衣,我连牌子都搞不清,还闹过笑话。
跟李元好上之后,吃穿用度都更新了一遍,渐渐也识货了。生活一变,人的风貌也变了,怎么变了很难说,我起初没觉得,直到看早年的照片才发现变化很大。好像贵了点。
我跟表哥有近三年没好好见过面,这一变化在他眼中也便格外明显。我从行李箱里掏出的东西都不像我金穗会用的东西。
他发出感叹的时候,我明白他感叹什么。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便说都是A货。
次日一早,他兴致盎然地带我去吃点心。
在此地呆了几年,他已算活成了半个当地人,上面的衣着固然讲究,底下趿着人字拖。吃早饭点一壶茶,一碟点心,慢慢进食。
“想吃什么尽管点,哥哥请客。”他清楚我胃口大,一脸纵容地说。
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好客气,实实在在点了好几屉食物,啊呜啊呜地吃,鼓腮抬牙,无不流露出一股野蛮的外地人气息。
等我缓解了饥饿,我们便聊起这几年各自的经历。我讲了自己的店,结识的朋友,李家相关则一笔带过。
我本就不擅长谈论这类话题,说起来总觉得害臊,再加上刚遭遇一堆糟心事。表哥却似乎很感兴趣,但他很有分寸,见我神色躲闪,就没仔细询问。
关心完我的近况,他才讲起自己的。他说这地方待腻了,想换个城市发展。边说着,边眼睛看着我。
示意性的对视。
我马上反应过来,他想转来S市找工作。
“要不来我们这?”我说,“机会很多,就是生活成本更高些。”
他就等着我这句,爽快地接话:“这倒不是问题,我有存款,够用。”
我点头,“有什么要帮忙的,就一定要跟我说。”
“出息了啊,口气都大了。”他开玩笑着说,脸上很自信。
说到这,我想起来此的目的。“这里很不错,适合生活,尤其像我妈那种老年人。”
表哥是聪明人,不消我细说,便会了意。他很奇怪:“可你们那儿医疗条件好啊。”停了下,又说“我有两个同事,家里有人在医院工作,我帮你去问问。”接着又关心起我妈的状况。
我的两个舅舅对我妈这个妹妹都很照顾,但是大舅丈母娘身体不好,每年维持着巨大的医疗开支,搞得手头拮据,对我家的经济向来都是爱莫能助。二舅家的家财都归二舅母管,这人是我们那出名的周扒皮,连对老人的赡养都很吝啬。二舅怕老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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