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有大大滴希望。昨天我和柴姐盘算了一下午,形势喜人。但由于被现实打过无数次脸,加之不到最后一天,这个数字都不好说,我便为自己保留了一线余地。我含糊地回答他:“还有三个月,不急。”
程奔歪头微笑着研究我的表情,“我看行。”
那天除了预测营业额,我们还核了过往账目。这个工程很早之前我就委派柴姐着手去做了。连城有莫望守和陆永开这对卧龙凤雏,账目自然干净不了。不过这其中陆永开扛下了所有,莫望守清白庸弱人设屹立不倒。我又去找了陆永开。
燕燕被我们带店里来了,晚饭前关在我办公室里写作业。这种场所孩子是不该来的,可她父母工作情况特殊,她妈要在医院值夜班,她爸是名交警,家中老人又不在本地。除了带来店里没别的办法。
程奔的行业这两年不景气,没谈成几个单子,这次的项目机会难得,程奔很看重,本要借用花园洋房,但那里被我霸去搞装修了,只能移到夹层的豪华包厢里办。
连城中高层都上了主桌,且分工明确,我和程奔唱双簧,其他人捧哏,整出表演都传达着“跟随程总的脚步,纵享泼天的富贵”的主题精神。
对面的宋老板钱多耳根软,听得五迷三道,他和程奔双杯相撞,我们整桌人听到的都是公章盖下的声音。饭吃到一半,宋老板便对程奔勾肩搭背,兄弟相称。
程奔由宋老板揽着肩,身体被推到轻微摇晃,脸转向我。生意伙伴放浪形骸,作为最大受益人的他却仿佛局外人,疏离而沉冷。他和宋老板毫不投缘,这点我从一落座就看出来了,所有的嘘寒问暖,礼和亲热,都是为了生意。
他嘴唇抿成一个与气氛相适的弧度,眼底里能见到笑意,他满意这个结果,满意我们的配合,那是个感谢的微笑。他冲我眨了下眼。
“程总,你看这样吧。”我们的对视被打断,宋老板松开了程奔——程奔细不可察地悄悄松了口气。“这几天公司里放假,4号复工,那天您要是有空,咱们把合同签了。”
“有空,当然有空。”程奔嘴角上抬三十度,举起酒杯。“来,宋总,我是头一次碰见你这样爽快的人,咱们有空多叙叙。”
他说着站起身,宋老板也跟着端杯起身——到此处我们在座的都以为皆大欢喜,这两人要举杯相和,然而起身刹那,两人脸色立刻都凝住了。
然后他们合手把桌子掀了。
不光我们,另一桌上的人都吓得跳了起来。
主桌一掀开,就看见燕燕蹲在下面。
她把程奔和宋老板的鞋带绑一块去了。
今天这孩子来,我托郝鲍看着。郝鲍是他们楼层总领班,忙得晕头转向,不时要赶到现场查看情况,不能时刻呆在办公室里。霍双又被我安排去出品部监督品控去了。想来是这两人不在,孩子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偷玩。
生意谈得好好的,忽然桌子被掀,大约觉得不吉利,宋老板脸上的酡红沉淀下来。
燕燕蹲在地上,呆愣无助,显然她还来不及将把两个人鞋带绑在一起,和桌子整张从头顶消失联系起来。一屋子陌生大人都盯着她看,这样的压力使她哇地哭了出来。
我忙上去搀她,小声哄她:“没事没事,饭吃了吗,我们去吃炸鸡腿。”边拍着她边向两位领导道歉不迭。
程奔先解了鞋带,又跨过地上的玻璃碎渣,到燕燕身边蹲下,像个父亲那样询问她:“伤到了没?来,给我看看。”他摸了摸燕燕额头凌乱的胎发,小手指带过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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