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个得过忧郁症,一个联想太丰富。
我替郝鲍订了夜里的航班,白天太瞩目。郝鲍行李不多,倒是小飞棍,笼子、玩具、口粮、磨牙饼,全带上了,郝鲍是回家,它是搬家。
李沫也来送别。他不认识郝鲍,他是专程来送别仓鼠的。按他的话说,小飞棍是我和他冰释前嫌的标志物,在我们之间建立起了羁绊的桥梁。
……不该是那条裙子吗,狗日的东西。
在场除了李沫都是爽快人,别离也就没走伤感煽情的套路。
我对郝鲍说,我会常回老家的,还有,陆美怡很想你。
郝鲍笑笑说,她现在最头疼的问题还是找工作。等找到工作,请我和陆美怡吃饭。
她与我和霍双挨个抱了抱,便拖着行李箱去了登机口,进通道门前回过身,捏着机票冲我们挥手。
我跟霍双回礼时都笑吟吟的,唯独李沫满面泫然。
“怎么了你?”我头歪向右边,从下面打量他。“你们都不认识啊?你……”我头又歪向左边,“你回去又要作诗了?”
李沫如今不光是小画家,还成了小诗人,隔三差五在朋友圈发布他的大作,并配以图片。而且,他的灵感无孔不入,四通八达,我看要不了一年,他的作品数量就要打败乾隆了。
他悲怆地叹气。“小飞棍走咯。”
送走郝鲍,霍双先把车停去小区地下车库,之后我们三人步行去吃了高油高盐的夜宵。
由于高油高盐,对身材管控一向严苛的李沫极少下著,百岁山矿泉水是他填饱肚子的仙露。我跟霍双左右开弓,吃得很爽。
酒足饭饱,李沫提出要来我们家借住一晚。考虑到他住所离此太远,我答应了。应允前先用目光询问了霍双。霍双喜欢热闹,即便和李沫不熟也不在意,热情表达了欢迎。
霍双对李沫知之甚少——我试图尽可能详细地告知他李沫的为人,以及我和李沫的关系,可定睛一看,发现相关内容百分之九十都打了马赛克。霍双就只知李沫是我前爱人的养子,如今替我打理店面,他还当李沫是我的什么心腹重臣。
夜宵点了三人份,李沫不吃,他那份我和霍双只能分食解决掉,那家餐馆给的分量很足,我们吃得又快,等到结完账站起来,才感觉到不可承受之重的饱腹感。
于是散步回家,挑远的路走。
走的是条两栋居民楼之间的夹道,这夜气温回暖,不少人出来遛狗。有两条狗没拴住,拖着牵引绳,拆枝拔叶地倏然从树丛后面蹿出,两条狗用了同一条牵引绳,地狱双头犬似的挡在了路前。
我对名种狗的种类认知匮乏,不大能分辨,两条狗看样子仿佛是博美,多看几眼又像串了种的。狗的体型很小,越小的狗攻击性越强,越凶,这两条也不例外,外形玲珑可爱,一开麦叫得人鬼共震,叫还不够,逮着人的腿就扑咬。
“谁家的狗不栓呐?”李沫忍不住骂了句。
不能踢,不能赶,只能躲。可我们越躲,两条狗越来劲,把我们的腿当成了六根火腿肠,裤子当成了包装袋,用锯齿状的牙齿狠命撕咬我们的包装袋。
我大衣里夹着封信壳,追逐间落了出来。若不是霍双眼明心快,掣手从地上捡起,恐怕要被它们咬成碎片。
李沫差一点被绊倒,脚也扭了。
太丢人了,三个男人打不过两条小狗。
“骂它们试试看。”霍双眼中发散出智慧的光芒,提了个很有他个人思维风格的馊主意。离谱的是,我和李沫穷途末路下非但没觉得荒唐,还都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于是我冲那两条狗跺脚:“细狗,去!去!”
狗们冲我愣了愣,接着喉咙里翻滚起水烧开的声音,再接再厉继续狂吠,边叫边往我腿上扑。
我“哎!哎!”地后退,拉上李沫:“这俩狗不是洋狗就是混血,你快骂点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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