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最好没事。”我退让了一步。我实在很想知道啊!
他眉毛下沉,胁在眼睛上方,眼中结着一层冷,我们好了半年有余,之前他从未向我露出这种神色,这是个破例的不乐观的信号,代表他不再用柔软化解摩擦,而是选择了碰撞。“他出车祸失踪,至今人没找到,应该是没了,好了,都告诉你了。”
我被塞得一怔:“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一双前臂叠于桌面,身体缓而重地逼过来,预防旁边桌的人听见争吵,他声音压低,保持冷然清晰。“我看他没多好看,当然我也不认为他坏。但我跟进案情,自己派人去找他,警察都放弃了我还在找。张霁鸿那里我都去问了。为了谁?你不是张口闭口局子法律吗,我把办案的警局告诉你,不信你自己去打听。”也是为了不被外人听去,他唇齿开合极小,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你在养伤,你母亲过世就够你折腾了,我不想让你再承受精神压力。后来我们相爱,成为家人,我不告诉你是不想我们的生活被笼罩在第三个人的阴影下。不告诉你,是你一遍又一遍,审讯犯人一样来质疑我。”他退回原本的距离,睃视我。“你是要逼我坦白这种……”他疲惫地叹了口气。“卑微的顾虑和私心吗。我受够了,金穗。你这么惦记一个连想都想不起来的人,就为他挖野菜去吧。”
他站起身离开了桌子。出餐厅的路上三三两两有人上前找他攀谈,他摆手驱赶,蛮暴无礼地一走了之。
我独自被剩在餐桌上,对着一只鸡腿。再度回味,这道菜并不美味。我还是如嚼木屑般把它吃了,边吃边苦恼地想这可如何是好。
鸡腿吃成鸡腿骨,也没吃出头绪。服务员挨上来问:“今天的菜还满意吗?”
我仰天长叹:“满意,太好吃了。”好吃得我都整不会了。
感情问题无疑是亟待解决的大问题,不过生理的小问题也须立即解决。烤鸡口味太重,一顿下来喝了不少酒水,我去了洗手间。
铺满大理石瓷砖,漾着香水味的洗手间里已有了人。
郑欢。不是冤家不聚头。
今天上台的几位演讲者,除非极高或极肥,远远的都识辨不清。郑欢好认,他留了个花轮头。百度百科对花轮头的描述:四周清爽干练,头顶的大部分发量都被拢到了一侧,制造出“半壁山”效果。郑欢的花轮头是将头顶油渣扫于一处,制造出半壁阿拉伯的效果。他擦了大量发油,乍一看好似头上停了只乌鸦。
他身上很香。我不是香水专家,程奔浴室里放了许多香水,整排成列,什么竹木,皮革,还有烟草,我虽闻不出门道,但是好闻难闻还是分得清的。程奔的香水大多低沉有分量感,留久了悠长的香气底横出一抹苦涩,很耐闻。郑欢喷的相比之下就显得轻浮刺鼻,和地铁上欧美人身上的味道很像,炸弹一样泼射开来,会使人闷窒。
这家伙看起来应酬得很忙,喝得面红耳热,离开便池时脚步连跌带撞。我正被熏得晕头转向,一晃神就见他东倒西歪地扑过来。
我忘了闪躲,本能地勾出腿,给了他一个滑铲。
他香喷喷的脸朝着便池栽进去了。
走出洗手间我吹着口哨。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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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停着程家的车,我一出门,司机便摇下车窗,头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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