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你还好?”人还活着总比没了强,可当下见到他,我一肚子的怨气,故而口气生硬。
“我很好。”他一如既往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好得很。”
温脸贴了冷屁股,我声音就更加冷下去,冷得像躺在古墓派的寒冰床上。“那你去哪了?”
他先是沉默,在沉默中咂摸我的态度,等了会才开口。
“有人要对我下手,我那不服老的爹也掺合在里面。裘路衫打听到我要开除他,蠢蠢欲动。我不得不金蝉脱壳避段日子。一切都太仓促了,我留了个很不妥善的后手。我让黄伯留意你们的情况,随时提供援助。”十分官方的一串解释,之后他突然又深情起来。“现在我安全了,你们也没事,太好了。”
那口气好像我们是一对被灾厄冲散了十八年,经历重重舛磨,终于重聚而泣的患难爱人。难说他下一秒就要掉小珍珠了。
太好了?好你个头。我受尽折辱和诋毁,还差点成了瘸子。
这段时日的种种吊诡一下子能够解释通了。那份天马行空还被全票通过的紧急预案,集团上层对裘路衫的观望坐视,以及黄伯的姗姗来迟。
“就这样?”我不可置信。
“就这样。”他犹豫了下,然后是大言不惭。
我不晓得这段日子程奔躲去了哪里,“下手”是哪种下手,我问了,他还是铁口一张,而且不知我哪句话问得不对,他还有点犯别扭。
我只能从目前的形势推算他的意图:裘路衫被成功拔除,张霁鸿损失惨重,程老爷子复出算是引蛇出洞,程奔他早不上号晚不上号,等我打通关了才上号。所以我借刀杀人自己也成了刀,我成了程奔斗蛊的一环。
而我之所以被牵扯进去,就是因为那份紧急预案。
那份预案起草的时候我们俩还好着,理应无话不谈有事好商量,他把我的名字放进去,竟压根不让我知情。而这渠道一打开,程策有个缺兵短将水深火热,我就不存在爱莫能助,顾及情分我十有八九会出头。更休提裘路衫先下手为强我连拒绝的主动性都没有。
这些程奔他倒是算得精,那他有想过我被带下场后最坏的结果吗?
我也就算了,程策呢?他的亲亲宝贝儿子就这么便宜吗?
天呐,这个男人,我长眼了,我惊呆了。
我想起前天在一本经济书里读到的一个词,“看不见的手”,没成想这里也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牛哇。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我看哪天地球末日,诺亚方舟都用不着造,整个地球村的人往他程奔脸上站就行了。
我气得发笑。
笑被当作了释怀,他松开我,抚了抚我的衣袖,又拍拍我的肩膀,那意思仿佛是要轻轻揭过旧章。
这就完了?我跟他可没完。“那份紧急预案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叫了出来。
“我想那天晚上跟你商量的。”他干巴巴地说。
“哪天?”
“……你大发淫威用红酒给我洗头的那天。”他陈述事实的口气里还带着旧嫌。
程策不知怎么听得哧地暗笑出声,被我们瞪得把笑噎了回去。
这又能解释什么呢?“这不是你白天打个草稿晚上找我商量那么简单,那东西在12月25号生日宴之前就已经起效了!我和程策这两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你问过我们的意见吗?你这不是想当然的先斩后奏是什么?不是坑人是什么?我不知情、没答应前,我的名字就不该出现在那!我们那会那么好,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你背着我是为了什么呢?你今天最好一次给我说清楚!”
面对我的炮火连天,程奔立即拉起了他技术领先全球的防御屏障。所谓我有最利的矛,他就有最坚的盾,他熟练地嘴硬起来。“你有权利拒绝。”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都能听见结节在怒火中哗哗生长的声音了。
他环顾了圈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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