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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偷有科举,金贵说不得是个贼状元。”

等金贵蹑手蹑脚走出来,祁听鸿不禁问:“金兄,你莫不是把整间院子偷了个遍。”

金贵道:“却也不是。怎么说来着?盗亦有道,太穷的我也不偷。”说着点点祁听鸿隔壁,说:“你这邻居尤其怪,屋里没有一点东西。”

祁听鸿奇道:“什么都没有?”金贵说:“只有一条人,直愣愣竖在那里。”

祁听鸿望过去,那间屋子门扉半开,却看不到里面光景。他一面心里痒痒,一面又想:“偷窥别人,太过下作了罢?”金贵见他好奇,说:“是个穿得黑黢黢的怪人,你明儿上课,不就见着了么?”

住进县学第一夜,祁听鸿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困意。这个地方墙板薄,夜里静下来,隔壁睡觉响动一清二楚。左边住的生员,一个时辰爬起来擤三回鼻涕。右边住的是金贵所言“黑黢黢的怪人”,动静极轻,一点点呼吸声,好像羽毛,像小钩子,教祁听鸿好奇得不得了。

约摸五更,祁听鸿终于有些睡意,迷迷糊糊睡着了。没过半个时辰,号房门板被人拍得震天响。祁听鸿从梦中惊醒,外面那人喊道:“昨儿新入学的生员,一炷香时间,全都到院里来!”

祁听鸿困得要命,闭着眼睛穿袜子穿鞋,踩到地上,天旋地转。穿戴整齐,祁听鸿端起桌上剩茶水,出门漱口。没想到院里已经有一个学生。

这人穿件黑衣服,在教官面前站得笔直,头却低着,像在挨训。祁听鸿竖起耳朵,听得教官说:“头天入学,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

那黑衣服同学低低说:“来得比较赶,襕衫还没做好。”

其实换在平常,县学不会管生员穿什么服色。尤其现在到了深秋,天气转凉,学生穿棉袄、夹衫,各种各样花色,更没办法统一。不过今天是正式入学第一日,这位同窗触了教官霉头,这才挨训。祁听鸿一面漱口,心里想:“金贵说他‘家徒四壁’,屋里什么都没有。兴许是做不起衣服呢?得空了该找两件给他。”

他正胡思乱想,没想到教官训完人,朝他远远说:“你叫什么名字?快过来列队了。”

方才挨训的同窗,随着教官目光看过来。祁听鸿与他目光一接——这不正是柳府碰见的黑衣服人么?祁听鸿匆匆收好茶壶,站到他旁边,趁教官不注意,悄声问:“兄台,怎么称呼?”

这人垂下眼帘,不动声色,扫了一眼祁听鸿。他鼻梁较寻常人挺一点,眼窝更深,嘴唇薄,但头发眼睛如墨如漆,绝非胡人。兴许是带关外血脉?祁听鸿见他不说话,怕他记不起来,自顾自道:“我姓祁,双名‘友声’。在柳府与你见过的。”

这人瞥一眼教官,才低声说:“我叫……句羊。”

还未说上几句,其他新晋秀才纷纷到齐。教官点过人数,说:“今日叫你们过来,是给你们讲讲县学规矩。许多生员原本在乡下学堂,散漫惯了,今后都得改正。”

祁听鸿心中一凛,想:“乡下学堂已经够累,这县学规矩还要更多么?”

那教官在上面念,祁听鸿边听边记,吓得满头大汗。原来怀柔县学效仿南监,每天有早课、午课。早上卯时,所有生员须到堂点卯。每三日将卯簿清算一回,无故不到者,轻则打戒尺,重则罚跪。中午歇息一个时辰,下午还要上午课。夜里睡前有教官巡视号房,抽检功课,诵读不畅、背得不对的生员,免不了又要挑灯念书。

除去日课之外,每月末月考、每季季考,更加骇人。不仅祁听鸿心虚,别的生员也都窃窃私语。祁听鸿忍不住找谁讲话,拿手肘推推句羊,说:“句兄。”

句羊看向他,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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