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文面色铁青,提着弓走上前去。衡为扯他一下,说道:“静文哥,你别着急呀。你以前讲过,射箭最不能着急。”陈静文神情松了一点,略一点头,拉开弓弦。这回他瞄得格外久,静静站了一盏茶时间,谢誉说:“喂,你睡着了?”
陈静文充耳不闻,松开勾弦的右手,羽箭正中红心!旁边看戏的生员霎时安静。谢誉一哂,道:“反正你也赢不了。”陈静文道:“我射我的,跟赢不赢,有甚么干系?”
谢誉笑道:“当然有干系。等你输了,记得过来磕头。不要偷偷跑掉。”
衡为性情比较温和,谢誉怎么嘲笑,干扰不到他。射第二箭,衡为竟也拿了八分。谢誉脸上挂不住,预备要发脾气,家丁赶紧说:“少爷,他们还有两个射不中箭侯的。”
谢誉点点头,两手叉着腰,说:“你们两个射与不射,没有分别罢。直接认输也行。”祁听鸿接过弓,笑道:“那还是要试试看。”
他心里算好:衡为射几分,他自己也射几分。射一个八分,不算太显眼。一会句兄随便射中两分,也能得一个平手。
弓弦一响,祁听鸿这一箭,正正好好贴着六分,落在八分里。谢誉简直傻眼了,对家丁说:“这一箭能算么?这一箭能算不了八分罢?”
家丁附和道:“这合该算六分!”但是没几个人帮他们说瞎话。那家丁只得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但他们还有一个人呢。”
祁听鸿把弓交过去,喜道:“句兄,怎么样,我算开窍了罢?”拍了一下句羊肩膀,句羊“嗯”一声。祁听鸿又道:“句兄,你不要紧张,慢慢地瞄准了,别的放宽心。”
句羊拉开弓,看也不看,即刻松手。祁听鸿心想:“啊呀!这怎么能中呢!”没想到这一箭,同样贴着两分,扎在四分的位置。合计起来,他们比谢少爷这组还多二分。谢誉刚笑了一声,生生哽住了,抓着射六分的两个家丁衣领,各踹了一脚,啐道:“没用的东西。”
两个家丁哪敢争辩,一味地道:“小少爷,消消气。”祁听鸿听见了,笑道:“谢少爷,继续比么?”
谢誉将弓箭掼在地上,说:“歇一刻钟。”头也不回地走了。几个家丁匆匆收拾好,赶过去追他。衡为笑道:“太好啦。他们今天若是输了,真是天大的笑话。”祁听鸿也笑道:“不晓得他后不后悔。”
将近正午,日头愈来愈晒,众人坐在树底下乘凉。忽然一个家丁大步过来,远远朝陈静文招手。衡为担忧道:“静文哥,他们叫你么?”
陈静文看了一眼,站起身要过去。衡为道:“别过去罢,谁知道他们有什么诡计。”
陈静文道:“没关系。”仍旧走去会那个家丁。祁听鸿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那个家丁道:“一会你射箭,不要比少爷射得高,好不好?”
陈静文嗤道:“这是比赛,这算甚么要求。”祁听鸿也觉得好笑。那家丁说:“少爷倘若发起脾气来,你我都讨不了好。”
陈静文不答,那家丁说:“你父亲兄弟都在朝中。稍微圆滑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祁听鸿心想:“这谢少爷真是霸道惯了。这种打闹比赛,也要搬出谢尚书威胁人。”果然陈静文更加生气,冷笑道:“拿这个说事,有些人恐怕不配做官!”
衡为看他们像在吵架, 忧心忡忡,道:“他们在讲什么呢?”祁听鸿刚要安慰他,却见那家丁猛然伸手,抓住陈静文右手臂,抬膝盖狠命一拗。陈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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