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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文摇摇头,道:“请你帮我个忙。”把他带回自己号房。祁听鸿原打算站在门外等,陈静文指指椅子道:“请坐,可能等得久一点。”从床底下把火盆搬了出来。这是县学发来冬天用的,里面还有几块余炭。陈静文点了几张纸,丢进盆里,把木炭点着了。祁听鸿奇道:“这是做甚么?”

陈静文道:“我煎一碗药。”说罢轻车熟路,翻出一个药罐子,捡了柴胡、川芎、羌活、独活,架在火盆上煮。祁听鸿道:“陈兄这里等同一个药铺了。”

陈静文不答,却说:“煎到一碗水,你替我送去给他喝,好么?”

祁听鸿想,陈兄果然不情愿见他。问道:“陈兄怎么不自己送去?”

陈静文道:“不帮就算了,我找别人。”祁听鸿话还未套出来,忙道:“帮的,帮的,但你好像不愿见他一样。”

陈静文默然不语。祁听鸿和句羊打交道多,对付闷葫芦有点技巧,激他说:“是吵架了吧。”陈静文马上道:“没有吵架。”祁听鸿说:“那是怎么回事?”

陈静文说:“他考得太好。”祁听鸿想:“难不成真是‘明月何皎皎’?”陈静文盯着药罐,又说:“但我不是生他的气。”

祁听鸿道:“那怎么不见他呢?”陈静文慢慢地才说:“我是烦我自己。”

这句话,昨天夜里句羊说过一模一样的。祁听鸿听得浑身一抖,陈静文道:“你抖什么。”祁听鸿赶紧摆摆手,说:“什么事也没有。可他考得好,你烦你自己,又有什么关联?”

陈静文道:“他考得好,以后中举人,去到国子监念书,我为他高兴。但我去不了,因此烦我自己,可以么。”祁听鸿想,有一点道理。陈静文又说:“我晓得这是错的,自己钻牛角尖了而已,绝不是烦他。”

罐子里汤药滚开了,陈静文闭上嘴,小心拨弄炉里炭火。他煎药弄得灰头土脸,祁听鸿颇有点愧疚,说:“我来罢。”蹲在火盆旁边。两人都不讲话了。等了一会,药水煎剩三分之一,陈静文拿了个漂亮瓷碗,满满装上药,说:“有劳你了。”

祁听鸿道:“不用客气。”正要走,陈静文忽然说:“是他生气了,叫你来问我的吧。”

祁听鸿乍被拆穿,支吾道:“谁生气了?”陈静文道:“衡为,他生气了吧。”祁听鸿只好点点头。陈静文道:“不要紧。这些话,我也是说给你听的,劳你帮我转告他了。”

明明住在同个学堂,这两个人吵架,还非要找一个传话的信使。祁听鸿送过药,回自己房间躺着。昨天句羊亲他一下,当时热得慌,如今冷静下来了,忍不住想,句羊绝没有考不上举人这样的担忧,他烦自己,又是烦什么呢?

左想右想,想不出来答案,倒是眼皮越来越重,叫他睡过去。床帐好像沉沉地压下来,一片雨云,压住地上万事万物,亲密无间。祁听鸿晓得自己在做梦,但是浑身动弹不得,握“隙月”剑的手,如今没有力气抬起来,完全被云制住了。祁听鸿朦朦胧胧想,这是鬼压床了,但那片云忽然散发出一种皂角气味,他躺在那里,只觉得说不出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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