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听鸿没有骗他,句羊心里仍然隐隐地不舒服,又说:“受伤没有?”
祁听鸿含糊道:“都有技巧的。”
他实在不会骗人,这么一含糊,句羊立刻知道是伤了一点,要勾开他衣领看看。祁听鸿脸上飞红,推拒道:“干什么呢!”
其实祁听鸿江湖出身,没那么多讲究。除了考县试时是被那几个衙役羞辱,其他时候脱件衣服,他还乐得凉快。偏生现在是在句羊面前,又有个三就黎似笑非笑看着,他顿时觉得无所遁形。
句羊哼了一声,顺他目光转头过去,又瞟了三就黎一眼。祁听鸿忽然惊道:“句兄,这是怎么回事?”
句羊还未来得及回答,祁听鸿已经将温热的手掌摸上来,在他颈侧蹭了两下,说:“以前还没有的。”带有一种埋怨意味。意思是说,在县学好端端的,回去做几天武官,脖子上要命的地方怎么多出来一道伤疤?
这道伤正是朱棣弄出来的。那时朱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划破一条口子。其实割得不深,只不过朱棣贵为天子,句羊不敢对伤口用药,因此留了一道浅色痕迹。句羊面色稍霁,说:“小伤而已。”
祁听鸿看他不愿意答,说道:“好罢。还没问呢,你怎么忽然来了?”
句羊冷笑道:“接到你的信了。”祁听鸿深深惭愧,去看他脸色,说:“你没生气罢。”
句羊道:“你想我生不生气?”祁听鸿心里好生没底,道:“一定生气了,换做我肯定很难过。”
句羊想:“晓得难过,你还这样耍我玩。”嘴上道:“我才不难过。怕你出了甚么事,过来看看而已。”
祁听鸿更加愧疚,说道:“是我错啦。我不小心弄坏笼子,鸽子自己飞了。”
句羊道:“现在知道了。”祁听鸿放软声音,恳求道:“再给我一只,好不好?”
句羊不答,却指指祁听鸿手里瓷碗,说道:“我请你的,愿意喝了么。”
祁听鸿低头一看,这碗桂花水本来加了冰,化得只剩一点儿冰碴。他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口,笑道:“太甜了。”
句羊皱眉道:“真的?”祁听鸿把唯一一颗完整樱桃舀起来,说道:“你尝尝。”
句羊张口吃了,道:“还好罢。”
祁听鸿又笑道:“句兄喜欢吧。”
句羊反应过来上当,不讲话了。祁听鸿道:“所以呢,我不是故意弄跑鸽子的。”
句羊道:“只有这么一只,你放跑它,就没有多的了。”祁听鸿闷闷地应道:“哦。”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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