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文大师还未回答,门后单先生的声音响起,说道:“我来讲罢。”旋即把这计策娓娓讲来。
这位单先生原本是片雪卫中一员,一年前受朱棣迫害出逃,如今投奔到朱允炆麾下。而在他离开之前,片雪卫曾经定下一个计划,要在今年八月廿九日行刺兵部尚书方宾全家。
负责行刺的两名片雪卫,资历都比较浅,武功相较来说也弱,因此从他们开始下手,胜算高一些。
而这刺杀计划乃是指挥使亲自督导,教那两名片雪卫练过数遍的。单先生虽未参与,在旁全程看着,也记得清清楚楚。这二人轻功尚未大成,指挥使嘱托过:不求速战速决,而应该求稳。当在下午申时提前进到府中,趁侍女午后打盹,藏入主屋衣柜。
入夜以后,等方宾夫妇睡下,片雪卫二人便从衣柜出来,先点迷魂香,再将方宾夫妇捂死。
方宾夫妇唯一的幼子依恋母亲,白天给他下一点燥热药物,半夜他一定睡不着,要吵乳母抱他过来,和母亲同睡。到时候只消把这小孩翻一个身,俯卧在被子上,他自然而然地也就憋死了。
武林盟众人听得惊讶,都想,这计划看似简单,心思却密。就连方尚书府上侍女何时打盹、幼子睡觉习惯都查得一清二楚。而且三人死在同屋,不牵扯别的人,也容易编个理由搪塞众口。
那单先生又道:“既然知道计划,要破此计却也简单。只要提前知会方尚书一家,等那两个片雪卫藏入衣柜后,夜里由武林盟的人替代方宾一家,等在房中。到那两个片雪卫动手之时,将他们一举杀了便好。”
楼漠道:“单先生一年前已经离开片雪卫,怎么知道计划未变?”
单先生道:“我与那位指挥使相处日久,晓得他性格自傲一面。规矩经他定下,即便罚到自己身上,他也不会改。计划更是如此。”
楼漠道:“就连你逃走这样的变数,他也不放在心上?”
单先生朗声一笑,道:“这就是自傲了。他一点想不到我投奔建文,更不觉得我能威胁到他。”
楼漠疑道:“这样也能做指挥使?”
单先生怫然道:“莫这么小看他。凭他智计武功,自傲是应该的。”又说:“我……我其实很敬佩他。”
祁听鸿却有一事想不明白,问道:“单先生,你和那两位片雪卫,照理说也是共事多年的同僚罢。甚至于一同出生入死过?”
单先生道:“是,怎么?”
祁听鸿道:“燕王害你,却不是同僚害你。献计杀同僚,对单先生来讲这么轻松吗?单先生和这二人有过节么?”
那太监喜平首先听不下去了,怪笑道:“成大事者,怎么会有这种妇人之仁?”
单先生叫道:“喜平,住嘴!”喜平对待他尊敬得多,果然住嘴了。单先生恨恨地说道:“片雪卫,乃是天底下一等一无情的地方。假如我死了,你当这些同僚又会怜惜我么?”
祁听鸿不响,心道:“毕竟认识这么久,怎样都会伤心罢。”
单先生道:“可不要将他们当常人看!他们早不是人了,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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