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听鸿三两步退到门边,插闩,说:“你不准走。”
句羊还维持那个给他看纸雁的姿势,手伸在前面。祁听鸿走回来,劈手夺过这只纸雁,揉作一团,丢进纸篓。他本来想直接撕碎的,还是没敢这么做。
句羊无奈道:“你听我说……”
祁听鸿根本不要听,打断他,喃喃地说道:“反正你不准走。”
句羊当真闭上嘴。祁听鸿死死看着他道:“句羊,我们对你还算好吧?”
句羊点点头,祁听鸿说:“你受伤了,黎前辈给你治好。住在这里,薄姊姊也从来不短你吃穿。”句羊又点点头。祁听鸿说:“金贵总给你说好话,送你东西解闷。谭先生送你一幅画。”
他列举这么多人,却不提他自己,害怕知道自己也劝不动句羊。看到句羊不为所动,他登时心头火起,着恼道:“你晓得吧,你在我们这里,是做人质,做犯人,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句羊微微勾起嘴角。祁听鸿心想:“他笑什么?燕王病危了,对他肯定不好笑。要分别了,这个好笑么?”
原本他最爱看句羊笑,觉得坚冰融化,东君降临,和平常是两种风度。这会儿他却觉得想不明白,觉得心底绞紧了一样难受,在句羊肩头使劲一推。句羊退了一步,顺势坐在床沿。祁听鸿又想:“他这个脾气,要是真的犟起来,反而不好办了。还是怀柔一点好。”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句羊,你留下来。我去和他们说,不把你当人质了,以后怎么对我,一样地怎么对你。”
其实武林盟众人根本懒得看管句羊,甚至任他自己跑出几十里,去明王寺追祁听鸿,没谁真把他当犯人看。
突然提起这件事,只因祁听鸿实在慌了,想不到别的条件可以谈。
句羊幽幽叹了一口气,祁听鸿紧接着说:“我、我也会对你好。不会像刚才那样,不会发脾气,不会骂你了。”
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祁听鸿俯下身,光影一晃,在他嘴唇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
句羊偏头躲了一下,又叹道:“祁听鸿。”祁听鸿忍下眼泪,心想:“他一直把朱棣当义父,一直听朱棣的话。突然叫他改换门庭,他肯定不习惯的。”
连祁听鸿自己也未意识到,弹指之间,他已经给句羊找了许许多多理由。句羊道:“你听我说。”
祁听鸿不依不饶,把他双肩抓住,狠狠地又亲上去,把剩下半句话堵在句羊嘴里。只是这一吻不比之前的温柔缱绻,越亲越是心酸,越亲越是想掉眼泪。祁听鸿说:“句羊,算我求你,我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要是句羊随便说两句笑话,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但句羊不答,祁听鸿浑身一冷,心一横,伸手把句羊裤带解了。扯下他亵裤一半,埋头慢慢地试探他那物什。
本来句羊没心思做那档子事,但祁听鸿湿湿暖暖的呼吸,若有若无拂过腿根,那东西也慢慢地抬头。祁听鸿更难过了。楼底下大家正在数钱,声音是一贯,两贯,十贯,二十,厢房里面却只有一点点水声。他嘴角磨破了一个口子,火辣辣地疼。而这间屋窗户始终未修,吹进来的东风是一阵阵冷。
过了一会,句羊觉得不对,腿根好像湿了一片。他把祁听鸿拉起来,祁听鸿虽然一声未出,眼泪却已经淌了满脸,嘴角还挂有咽不下去的唾液。
祁听鸿拿袖子胡乱抹干净,哑声道:“我说什么都留不住你,对不对?”
句羊系好自己裤绳,道:“我宁可你发脾气。”说着把祁听鸿拉来床上,要把他抱进怀里。祁听鸿不肯了,在窄窄的床上拆了几招,反而把句羊压在身下。句羊说:“对嘛,宁可你这么发脾气,不要哭了。”
祁听鸿又想:“你却还知道哄我。”句羊不哄他的时候,他心里委屈难受,现在句羊晓得哄他了,他心里更是决堤一样委屈。热的眼泪滴到句羊衣领里,滑落到后颈,渐渐变成凉的。句羊又觉得心疼,又有点起坏心思,说:“你累不累?睡一觉。”
祁听鸿哪里敢合眼,虽然在句羊身侧躺下,但还是死死抓着他袖子。句羊失笑道:“你睡吧,我不走。”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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