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传阅一遍,都认不得。丝绳回到三就黎手上,他得意道:“这是蛛王吐的丝做的。”
金贵登时眼馋了,直勾勾看着蛛王丝。三就黎把它收进怀中,又说:“像缝衣服一样,把死太监肚子缝起来,他就死不了了。”
祁听鸿感叹道:“真厉害。”三就黎顿了顿,说:“当然了,想不到狗皇帝挺会照顾人。他天天给死太监擦药,擦身子,洗床单,洗衣服,否则死太监早就发烧,变成真正的死太监了。”
祁听鸿心想:“难怪了。我在县学天天洗衣服,手上也没长冻疮。应文大师这几天就长了许多。”
三就黎话锋一转,把药箱里草药针刀全部拣出来,笑道:“不提他了。大家看看,这又是啥?”
三就黎的药箱是竹子编的,类似书生背的书箧,但还要更大,足有半人高。拣出来上面一层东西,底下满满叠了一层又一层的纸片。三就黎举起一张,给众人看,只见纸上是:
大明通行宝钞一贯。
底下写:户部秦淮印造。大明宝钞与铜钱通行,使用伪造者斩,告捕者赏银二百五十两,仍给犯人财产。
看看日期,这是洪武年印的。金贵艳羡道:“黎老哥,医个死太监,能得这么多银子。”
三就黎道:“赌债还有欠么?”
金贵忙不迭点头,说:“最近手气不好,欠着呢。”
三就黎似笑非笑道:“还说不说我是甚么,三就金?”
金贵道:“黎老哥,求你了,我是黎贵,好吧!”
三就黎从箱里抽了几张,塞进金贵手中,说:“喏,拿去玩。”
看见这么多宝钞,醉春意楼总算不复之前的愁云惨淡。祁听鸿微笑道:“欠薄姊姊的一千两,现在还得起了。”
三就黎默不作声,把宝钞一叠一叠搬出来,换进一个带锁的大木箱子。
句羊忽然走到他身后,说:“黎前辈,别动。”在他腰上抓了一下。
三就黎猛地直起腰,嚷嚷道:“你干什么,你摸神剑的腰,我是不管。摸黎某人干什么?”
句羊不答,走到祁听鸿身边,说:“跟我来。”祁听鸿懵懵懂懂,和他回了厢房。句羊说:“我要走了。”
祁听鸿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句羊摊开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排纸雁,是他刚刚从三就黎腰带里拿到的。纸雁每只大小均匀,姿态好看,比句羊当时剪的漂亮不少。用的是澄心堂纸,洒金,有盘龙暗纹。他把纸雁翻过来,背面只写了四个字:
病危速归。
第64章 离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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