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发红,呜咽了两声,无措地抓着宿时漾的衣袖。
宿时漾瞧着人可怜,就摸了摸他的脑袋,冰凉柔顺的长发从指缝里滑下来,他的声音也放柔了:“不要害怕啦,师尊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他歉意地看了自己友人一遍,倒真体验了一把带孩子的感觉。
“对不起,师尊,徒儿方才失礼了。”卫鲤抽噎了一声,回过神后来就开始致歉,“让张仙师见笑了,我生性胆小,所以这才做出了些丢人的事。”
“师尊同我一起离开,陪陪我,您不会介意的吧?”
如此茶里茶气的话,还充斥着他师尊更重视他,你这个朋友终究是外人的意味,听得张作清在那一瞬间竟是真的生出了几分杀意。
方才他说卫鲤还是个小孩的随口一句话就反噬到了自己身上,张作清任是有再大的火气都得忍下去。
他强迫自己保持理智,脸上还留着得体的笑容:“我不介意,时漾先陪徒弟吧,明日再来同我叙旧也行。”
宿时漾叹了口气:“也就只好如此了,也就幸亏张兄你是我的好友,不会介怀,若是旁的人我可不敢这样随意对待。”
张作清心知自己是被当成了好兄弟,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怅惘,只是看着卫鲤得意的嘴脸,心里是一阵不适。
这凡人倒是有点手段,也难怪会让叶淮停等人都吃瘪,把整个天门宗都弄得鸡飞狗跳。
他沉思着,凝视宿时漾陪同小徒弟离开的身影,已经开始思索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麻烦了。
此等心腹大患不除掉,就算是再好的机会都会被破坏。
……
翌日一早,张作清就提出了告辞。
宿时漾惊讶地啊了一声,“怎么如此突然,你以前少说都要留个两三天的。”
他状似开玩笑地说:“不会是我昨夜一心一意照顾小弟子去了,忽视张兄你,你就跟我置气了吧?”
张作清无奈一笑:“时漾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同你何时小气过?只是这次真有急事,不能一直留下去了,还望你莫要多想才是。”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清楚,就是怕宿时漾心中多出小疙瘩来,万不敢让他的好友生气半分。
然而就是这样的卑微,却也总是难以得到回应。
其间的苦涩滋味,也就只有他能知道了。
“原来如此,那我便只能恭送张兄离去。”宿时漾的话中无一不是含着遗憾之意,“祝君,武运昌隆。”
张作清听闻此言都不想一走了之,可他不能停下来,一点牺牲于他而言是必须的。
不过临走前宿时漾还是给张作清送了点小礼物,毕竟人家万里迢迢还专门来拜访自己一趟,送了不少珍奇异宝,还给了他弟子赠了些见面礼,他总不能真的让人家两手空空离开吧,多不好意思的。
宿时漾毕竟是剑修,不及张作清这个符修兼丹修强,人家还辅修剑法呢,随便卖出个一两颗丹药都能养一柄剑了,完全不能比、不能比。
穷苦的剑修之前还只能靠对剧情的把控利用主角攻来赚点小钱,所以这次的礼物也不是都能拿出手——挞魂鞭,是宿时漾曾在历练一个秘境时得到的宝物,他这个剑修没什么用处,后面也忘了拍卖掉,一直都堆在自己的储物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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