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了他一眼,几乎是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那人是王府的?”
寒无见应了一声。陈相因又问:“李暮哥哥没了?”
寒无见连个点头的力气都没了,喉咙也发不出声音。陈相因冲过来拽起他的肩膀,动作粗鲁,厉声问他:“李暮哥哥是被王府里的人害死的,对吗?”
陈相因很厌恶王府,寒无见也是慢慢了然的。寒无见咳嗽起来,陈相因眼里缠了血丝,他也在养伤,李暮的消息近乎击垮了他。
陈相因几乎是咄咄逼人一样,好像寒无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什么都听说了。我只想问你,寒无见,你知道他是多么是奇偶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让他替你去金阁?!”
寒无见抬脸,半晌哑口无言,“对不起。”寒无见似乎承认了这个错误。其实他不知道,他不是很了解——
“寒无见你这个人会不会太——”陈相因无法形容了。寒无见令人再厌恶,也不是个轻易让人辱骂得了的人。陈相因攥紧拳头,问他,“他现在在哪里?”
寒无见咳嗽着告诉了他位置。“他要火化了。”寒无见低声补充,又咳嗽起来,再说不了完整的话,他感到一阵迷茫的颤栗。
陈相因一听,快速跑了出去。
寒无见撑着头,倦怠思考。林伯敲敲门,引起他的注意。
寒无见看见林伯,送走了两任主任,老人仿若一夜老了十岁,整个人缩水,像虬结的糙树根。
寒无见吞咽了一下,开口就是:“对不起。”
对方摇摇头,把一个盒子捧过来,沙着嗓子道:“我觉得,这个有必要给您。”
寒无见小心接过,老人不及他吩咐,先走出去了,把门掩上。
寒无见打开,是一个木偶,只雕刻了大体人形,粗短胳膊腿,努力做得可爱些,还没有细致修理,旁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的提示,“要刻上阿见的名字”“不能刻得像巫蛊娃娃”“会被陛下嘲笑的”云云。
寒无见攥着纸片,压在额顶,猝不及防失声哭了出来,支起胳膊护在耳畔,弓起身子。
顾影冒雨包了药跑过来,在窗边望见了寒无见崩溃哭泣的模样,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
林伯走过来,跟他道:“给我吧,我去煎给他。”
风拂面而来,带着潮湿的水汽,火化地燃起黑色的烟雾,谢兰因琢磨了下局面,问谢庭:“父王,为什么您要管这种小事?”
“管什么小事?不过过来看看谢余这副狼狈模样罢了,你说这多久没瞧见了,”谢庭笑,“不过死了个人,就把他打击成这样了,不成大器的东西。”
谢兰因道:“李暮毕竟是他多年故友,他未必肯善罢甘休。”
谢庭看了他一眼,谢兰因聪明地不说下去了。不说谢庭也能猜到,不过懒得教训他,只是拍了拍他被雨水打湿还没干的背,道:“回去换身衣服,为一个没什么价值的人淋湿肩膀,真是不成体统。”
谢兰因道了一声“是”,和父亲分道扬镳。照谢庭的态度,是不希望他再跟寒无见搅和在一起了。
谢兰因路走到一半,发觉林琅不见了,问,来人回话道:“方才外面有个来闹事的,林琅大人过去协商了。”
“协商?”谢兰因不悦地眯起眼睛,这确实像是林琅会做出来的事。
说话间,那个被父亲新近调过来的顾影回来了,向谢兰因低头简单叙述了买药的事,就欲走,被谢兰因叫住。
谢兰因道“顾影,你留下,我安排你一个私人任务,不用报告给我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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