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因侧眼向他,目光似乎是一种威胁,让他认清所处局面。
“拜托,就当我欠你个人情。”陈相因仰头望着台阶上的人,语调几乎降做了恳求。
林琅抱着胳膊,第一次应付这样的陈相因,他颇为无奈:“说真的,你还是别进去了,被世子看到的话,”
门打开了,林琅一惊,拉着陈相因就想跑,结果发现出来的人是李高,他一身疲惫,眼神落向二人。
陈相因脱开林琅的手,上前急问李高:“李暮哥哥,他……”
李高摇摇头,又拍拍陈相因,陈相因红着眼猝然就要往里面冲,被李高叫住:“有多余的力气还不如好好留着做自己应该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了。”
几句话劝住陈相因,李高靠近陈相因,低声:“你最好记住这一切。”还吩咐了什么,陈相因脸色发白,强硬着点点头,走开了。
林琅在不远处,本来想叫一声陈相因,后面来了人说是世子找他,叫他赶紧过去,林琅只得赶回去。
陈相因走了两步,挂念起来林琅,回头望了一眼,但林琅已经跑远了。
李高回来时候,谢余衣服还没换,没有像往常一样不是批折子或者看书,而是坐在桌边,手里握着酒瓶,然后狠狠砸到地上。
“朕会让他们去死。”谢余道。
他身上还是出宫那套软白袍,袍角有些泥渍,乌云始终笼罩,不知道何时会重新大雨。他腰间的玉佩不知道哪里去了,李高走了两步,在门后的狭小缝隙发现了它的残骸缝隙。
玉是皇室昔年为每一位皇子打的,质地柔软,雕刻精致。谢余这一块是后面补替的,无论是材料还是造价都比不上其他皇子的金贵,但也胜在低调,当时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有就不错了。
这事情也有寒相的功劳,也就是说,谢余能得到这种皇室身份的标志性的认可,是有寒无见的一份在里面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是吗?他问自己,带着无尽的讽刺意味。
李暮觉得很好看,可能没有其他皇子那么贵重。他说,但是它也是独一无二的啊。而且我很喜欢它的花纹。
喜欢的话以后送你好了。谢余道。
等到他当上皇帝后,很少再把这块玉佩拿出来,将它放入箱底,意味着皇子时代的结束。偶尔出宫会选用一下它,那也都是极少的事。
李高走近谢余,想为他披上衣服,谢余拒绝掉,道:“叫个人把御书房里的折子都搬过来。”
李高劝慰:“陛下,那些都是不怎么相干的,放着也无妨。”
“朕知道,无非是荣安王手下那些人的狗咬狗罢了。”
李高出去,吩咐人去做了,又叫了两个人去煮醒酒茶。
谢余听见,没有责怪他多管闲事,只是道:“再拿一只火盆来。”
“陛下,如今这……”
“就放在寝殿中间,把门都打开。”
李高叹了一口气,道:“这天气总是冷一遭暖一遭的,陛下还是少喝些酒吧,小暮若是还在,看见了……”
谢余望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李高合时宜的闭嘴了。
“再拿些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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