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无见叹了口气,走近一步,低声:“应该是安平公主。”
陈相因瞥了他一眼,刚想嘲笑他,脸快速沉了,两个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寒无见又道:“我猜想可能是这样,但我没根据。”
“没根据的事你不会去跟谢兰因吹枕边风吧?”说完发现自己措辞有些不当,她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便将就着顾自咳嗽两声,委婉了些,“咳咳,耳边风。”
寒无见知道他担心什么,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我见过你的。”
“就算不是谢兰因动的手,其实他自己很可能早就看不惯自己父亲了。”陈相因忍不住继续道,“他对谢庭的势力觊觎已久,自己上位后,这种担心就变成了忌惮。谢兰因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父王死了,比起伤心,他肯定更高兴。你要知道这种人为了大权在握他什么都干得出来,真是可怕。”
寒无见脸色发白,抿直唇,并不接话。
“说起来,谢兰因干的丧尽天良的事不少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了解吗?”陈相因道,“我是觉着我们还有两分交情,有些事得和你讲清楚。现在是他做皇帝的位置,他想做稳,手段肯定更狠。他不会放过寒家的,你信不信?如果我是你,我就……”
“不可能,”寒无见捉住了陈相因袖子,“他答应我不会动我家人的。”
“你就这么信了?”看着他紧张的神色,陈相因道,“也许他只是暂时不想动你。反正他做了什么也大概率不会想叫你知道,如今都是阶下囚,谁知道站在上面的人怎么打算的呢?”
寒无见还欲争辩,那个士兵已经转过来了,一脸心急在远处叫道:“公公,放我们走吧,别让小的交不了差。”
陈相因挥挥手,阻止寒无见开口,让那个士兵过来,当着面警告道:“好好顾着他,别以为他没落了你就可以胡乱欺辱人,不然下次见到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士兵唯唯诺诺地应了,待陈相因一走,当地啐了一口:“呸,什么狗东西。”
陈相因走回公主安歇之所,谢池近日闲得很,用她自己的话说,叫“及时收敛,规避锋芒”,偶尔去见见被禁足哭肿眼睛的太后,其余时间都在看戏听曲,乐得逍遥自在。
还在她二哥丧期,当然不能过于“喧嚣”了,曲子都是私下闭门唱给她听的,她专门选了这边凉快人少的地方。
今日倒没看戏,有人在弹琴,谢池撑着头躺在榻上,身旁跪着几个年轻男侍正在给她捶腿捏肩剥葡萄,模样生的都很娇软。
陈相因简直有些看不下去。
“回来了?遇见了什么人,聊了这么好些。”谢池笑了,她一身素服,脸上胭脂抹得倒挺浓重的,叫人不容易发现她眼角隐约的细纹。
“没谁。”陈相因觉着不太方便说。
谢池张嘴把送到嘴边的葡萄含了,挥手叫人下去:“好孩子,累坏你了,下去领赏吧。还有你,李公子,你的琴艺很不错,安平受教了,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对面的男子一身白衣,面容俊逸,气质清冷非常,他把琴抱起来,向谢池行了一礼,出去了。
陈相因别脸看着他出去,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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