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伤地坐下。柳楚楚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只是他所不了解的是,他的信就从未到达过谢兰因的手上——早叫人撕了。
赏花宴很快到来,但谢兰因并没有真的来。寒无见换了衣服,来晚了,实际是叫他的宫人绕了远路,害他迟了一炷香时间。
寒无见绕出花篱的时候,后宫几个新册的妃子受了一惊,举起团扇来遮住半张脸,她们还不甚知道寒无见,只知道宫中最受宠的是宸妃。
宸妃正和皇后说笑,似乎在谈论公主,皇后的不情愿已经摆在脸上了,看见寒无见,她跟得了救助一般,摆出正主的架子问他:“寒公子,您怎么晚了时辰,是路上遇着什么事了吗?”
宸妃笑着打岔:“能有什么事,是妹妹跟他说陛下要过来,您差的人去的猝不及防,公子不过去换身好看点的衣裳罢了。”
明笑暗讽的,其他人都拿轻蔑的目光瞧寒无见,想不通这样一个男宠为什么会来后宫。
寒无见知道她们故意刁难,解释无益,也不想冒犯在座的女子,他毕竟是个男人,遂把目光移到地上,礼数周全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无见出门晚了些,还请娘娘责罚。”
李茹刚想把话接上去,柳楚楚波澜不惊地垂下扇柄:“无见哥哥一向温文尔雅,当然不会忤逆皇后娘娘您,所以臣妾斗胆为他求个情,也不劳您折腾。您觉得如何?”
李茹听明白了,拉拉嘴角:“那就麻烦妹妹处置了。”她煞有介事地讽刺,“妹妹之前同寒公子交情甚笃,想来不会太过为难,本宫很是期待。”
李茹太给脸不要脸,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柳楚楚当即垮了脸,最后提前离了席。她走回寝宫,心中生气不已,还有些害怕这些事会被捅到陛下跟前。
宫人来报,寒无见还站在外面,请她发落。
李茹跟出去,遥遥打量了一眼寒无见,一身月白色装扮,素雅得紧,还能显得那么勾人。李茹看了更来气,笑着对寒无见道:“这样吧寒公子,革您半月俸禄,剩下半个月,您跪这儿半天就当抵了。”
跟着寒无见的宫人想吱声,被人捂嘴强行带了出去,寒无见回头看看,同柳楚楚道:“好吧,你别迁及旁人就行。”
柳楚楚实在不喜欢他一副长辈的模样,似乎自己同周遭人都是不经事的小丫头,她莞尔:“不过一个阉人。您还是注意自己吧,如果跪的不好,可是要多跪一个时辰的。皇后娘娘信任我,您也不想让她拂了面子失了体面吧?”
寒无见点头应允,问她跪在哪里,男女有别,他恐怕还是不入殿得好。柳楚楚似乎已经根本不看重他是不是男人了,冷目道:“这天也不热了,跪哪里都不受罪。您还是进来吧,我可不想您被什么人看见,好诬赖本宫。小夏子,去阁楼抬一张薄屏风。”
寒无见跪在她床榻不远处,隔着薄纱屏风,静静跪着。柳楚楚脱了外衫,松了珠钗,推出一只香盒,对着抽起了水烟,瞥着屏风上跪得挺直的身影陷入沉思。
忽然夏知连爬带跑地进来:“娘,娘娘,陛下来了。”
“你说什么?”柳楚楚衣服都穿不及,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还是颇为冷静,“去,把寒无见拉开。”
寒无见听见了,抬了头,只隐约看见柳楚楚穿的衣衫不整,半只胳膊裸露着,烟袋横在外衫上,根本来不及,夏知只好放下了屏风前的珠帘,退下了。
谢兰因用脚尖抵开门,他来得迅速,但又奇异地慢条斯理,他转动手上扳指,走进去,宫人把门轻轻合上,珠帘旁的高烛幽幽烧着,晕着屏风上影影绰绰的人影。
柳楚楚尴尬地笑:“陛、陛下,臣,臣妾……”
谢兰因捏住柳楚楚的下巴,左右环看,笑:“胭脂都蹭掉了板块。让朕猜猜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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