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道:“大人,小的不知道,如果是犯人,那应该关在牢房里才是啊。”
顾影往牢房跑,这里起了兵戈大火,漫天大雪飘动,寒冷和灼烫的气息相互倾轧,视野模糊,他几乎辨不清方向。
牢里的犯人都跑了,留下的都是伤的快死走不了了的,这中间都没有寒无见。他抓住一个又一个人,问了一遍又一遍,好容易才在一个狱卒中打听到了他的下落。
“那个寒无见,他,他是,他不在这里的,”对方急道,“王爷应该是把他藏起来了,听说他怕黑,应该是把他藏在一个,一个很,好像把他丢进水牢了!”
但他也不知道所谓的水牢是在哪里,很可能是王爷的暗道。听说那是死刑犯会丢去的地方,丢下去的人不是快死了就是已经死了。
顾影几乎把谢辞所有可能藏有暗道的地方都查了一遍,只在谢辞床上发现了寒无见的发带。他几乎发了疯,推翻书架,砍碎屏风,在满纸碎屑中,他终于发现一幅山水画的背后没有明显的尘埃。
他扯下画,在墙上摸索,不知道是弄到了什么地方,门滑开了,铺面而来的血腥味。
顾影穿过暗道,台阶一路往下。他手里只有一只火折子紧紧捏在手心,已经捏出了汗。他有些害怕,他害怕找不到他,他害怕他已经死了。
台阶滑腻,凝了薄冰,他差点跌了一脚,仍然以飞快的速度下去,什么地方在窸窣作响,他举着火折子,在寒无见面前停下脚步,蹲下来,屏住呼吸。
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寒无见苍白的侧脸,他双眸紧闭,唇无血色,一再地被咬破,手放在台阶上,似乎想往上爬,满是鲜血,应该都是他自己的,另一只手缠着灰色布条,撕裂较大的伤口都被他自己包扎了一下,但也都已被血浸透,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染成红色,似乎还结冻住了,一大片地凝固,刺目地很。
顾影只是看了一眼,已经震在当地,他僵硬伸手探了寒无见的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
顾影把寒无见抱起来,抱在了怀里,这一刻就像几百年那么久,他终于可以放下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了,这种感觉太过难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给寒无见喂药,寒无见吞了,轻轻含住了他的手指,在他怀里模糊地有了点意识,微微睁开眼,动了动头,靠着顾影剧烈跳动的胸膛,他抓住了他的手,恍惚地望着他填满痛楚的眼睛,低唤,“兰,兰因,你终于来了。”
顾影扣紧他的手,把他更用力地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防止他继续流血,“是,我来了。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让你有事的。”
寒无见缩在他怀里,艰难地喘息,手放在他的胸膛道:“我没有,没有说,不是你做的,我不会承认。我没有说……”寒无见重新昏死过去。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的。他也会知道的。”顾影抱着他,眼眶被泪水浸红了,他用手按着寒无见的后脑,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不,谢兰因永远知道不了,他永远看不到寒无见的伤口和痛楚,他只会怀疑他,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顾影看着他满身伤痕,蜷紧手指,他一定要杀了谢辞解恨,那些伤害他心爱之人的人都不能放过。他不能再离开寒大人了,他伤的这么重,他会死的,他没办法想象寒无见死了会怎么样,一刻也不愿想。
顾影用力闭上眼,嘴唇贴着寒无见的额头,吻了吻,小心摸索他身上的骨骼和伤口。很多地方已经简单处理过,有些伤口甚至自己冻住了,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大雪,寒无见没有血尽而亡,他该多冷,在死亡和寒冷之间徘徊,这简直是一场漫长折磨的酷刑。
顾影心疼地抱紧他,帮他哈了哈手,想让他稍微暖和一点。寒无见伤痕累累,但骨骼是好的,除了右手有问题,每碰到一寸他都心惊一分,仿佛伤口都是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