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上赏。秋狩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你不说话,我就直接拿过来给你好了。”
宫人捧了一身红绸的衣裳,仔细齐整叠放在黑檀格子里跪着盛上来,谢兰因坐在床沿,捏着衣服的金镶边领子给他看,说话格外温柔:“你看,还是当年你成亲时候穿的那件。不是有画像吗,我就让他们照着又做了一次,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他像是在感叹,“连一个纹路都错不了。其实已经做好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让你试试,现在好容易有机会了,你现在好像瘦了点了。”
谢兰因本意是想羞辱他。但是说着说着他自己动了点感情,语气和脸都真诚起来了,他用手卡了卡寒无见的腰,掀开他一角衣片,还能看到之前因为用力过大在他腰上掐下的淤青,谢兰因用手盖住它,抬眸看寒无见,寒无见跟木头一样,对他的话和举动毫无反应。谢兰因带点讨好问:“你现在换还是沐浴了再换?我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寒无见道:“我不会穿的。”
寒无见连说话都不看他一眼,谢兰因情绪大变,掐住他的脸强迫他对上自己:“我抱你去还是你自己去?”
“我不会穿的。”寒无见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去沐浴。”他要给父亲守丧,不会穿红色。
“我警告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谢兰因瞬间被他激怒,恨恨地瞪着他,“你现在也不过只是我的一个禁脔罢了,我想对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
谢兰因把他松开,重重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回软被里,手拂下帘子走了。隔着薄如烟雾的帘子,寒无见望着谢兰因的背影消失,慢慢转过头。
寒无见沐浴完,换了一身白衣,第一次坐到桌边,宫人们做完日常清理,依照吩咐把帘子换成厚毡,殿内也铺上厚实的软垫,器物锐利边缘包边,沉寂许久的香炉燃起了护养身心的药香,暖炉熏得整个大殿温暖如春,宫女打理着花房新鲜送来的各色花卉,喜气洋洋地称赞陛下对寒公子的细心呵护,真是独一份,直到她们看见寒无见行走时裸脚上仍然缠着的铁链,才没有再说话了。
谢兰因一半拒绝了明面上奏放掉寒无见的请示,另一半拒绝了暗地里灭口寒无见的要求。结束一天明争暗夺的政治劳作,抽碎片时间和李静吃了个饭,他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时间,先查了一遍最近的兵器库房,又对了一遍军账,谢兰因本来想再读两卷书定神,但越发心烦意乱,等再回到寝宫时,天色已经暗得差不多了。
知道他囚禁寒无见的人有很多,但没什么人知道他把寒无见囚禁在了自己寝宫。有人猜测寒无见已经死了,所以皇帝才不肯放他出来以示安抚。他们这样想也好。谢兰因想。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进去之前,宫人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寒无见一天的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大部分都是坐着发呆,不过也是,待着一个笼子里,还能做什么呢?
“这次好一点了,公子会走动,”宫人略微小心翼翼地谄媚道,“下了床,会倚着窗看看外面,这样不易伤神。”
“外面有什么?”谢兰因问着,往那边走,发现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荒芜的草,栖着深秋不知哪里被风吹来的落叶。
他已经很久不在意这些修饰宫殿的琐事了,力求简明快速,也不常在宫殿宿夜。
宫人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听见谢兰因道:“去花圃里搬两盆花过来。现在还有什么花开着?”
“一些暖和的花房里什么大多数花都还养着呢,陛下想要什么花奴才就去搬什么花。”
“随便,不要丧气的。”谢兰因道,他转头,隔着窗户看到了寒无见,后者也望见了他,但没有什么惊愕的表示,只是淡然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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